贵女争斗(1 / 2)

作品:《跟寨主当“断袖”的那些年

昨夜下了薄雪,山中越发地冷。

寨内的所有房屋都覆盖了一层层的雪,山上一片银装素裹。

陈妄刚议完事回院内,白雪反射的光照在他身上,使他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明月城全程封锁,也完全断了去京城的路。季云初失踪的这些日子,他只收到一封沈清书的回信,便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寨主,就算是之前朝廷专门派兵剿匪,也不见有这么大阵仗啊,要打便打,这封城算怎么回事?”小六忧心忡忡。

“姓白的那个废物是个贪慕富贵的草包,不可能会有如此清晰的排兵布阵之法,更何况明月城这一边陲小城,怎么会有如此数量的训练有素的士兵,定是有了不一般的靠山。”

陈妄脸色难看:“想办法传信给阴天,让他放下开办酒楼的事,赶往京城保护夫人。”

小六领命去办,陈妄站在院内觉得心烦意乱。

院内原本种了些花草,都被季云初一并锄了去,如今里面光秃秃一片,雪尽数和泥土融在了一起。

陈妄盯着那空荡荡的土地发呆,恍然见白茫茫中一点嫩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清理掉一小团积雪,露出了藏在雪下的植物。

初生的芽,有些晶莹,在小雪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却拼尽全力破土而出。

陈妄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芽,恍若易碎的珍宝。

——

皇宫宴会,南府上下本都想让季云初称病不去参加,但奈何宫内的帖子上清清楚楚写着府内小姐的名字,半点推脱不得。

雨竹将一匹匹华美的布料放在桌上,问:“小姐,这些都是老爷送来的布匹,可有喜欢的?”

季云初挑了半天,不满道:“怎么都这么奢华,有没有素一点的?”

“老爷说这是圣上为庆祝圣上身体康健而举办的宴会,穿得喜庆些才好。”

“那就这匹檀色的吧。”季云初挑出一匹绣暗纹的云锦,“这颜色倒也淡些,就做些简单的款式吧,如今我不适合太过引人注目。”

南重派了专人来教季云初宫中礼仪,生怕这不省心的孩子到时候又出什么差错。

宴会这天,季云初早早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在府门口遇见了穿着石榴红衣裙的南诗,季云初才惊觉她自己已许久不曾见过这小姑娘了,自她得知有孕,便足不出户待在院内养胎,而这对事精母女,想来也是被小田打怕了,再没来找事。

“真是好久不见,看来姐姐日子过得挺舒坦,这身子看起来也越发圆润了。”南诗瞥了几眼她的肚子,阴阳怪气道。

好久没跟小姑娘斗嘴,突然间听到南诗暗戳戳怼自己,季云初居然觉得很亲切。

“那倒是,这府内好吃好喝地供着,更没有烦心人来碍眼,我当然舒坦。”

“我看姐姐还是不要一心赖在家里了,趁着这次宴会不如重新物色一个势弱的郎君嫁了吧,免得肚子大了瞒不住,给我南府丢脸!”

“不牢妹妹挂心,我呢,还就是个恋家的人,即便是孩子生下来了,我都哪儿也不去。”

南诗脸色一变:“南惜!你当真如此不要脸,自己乱来怀了野男人的种也就罢了,如今还想在家产子闹得城里人尽皆知,让我也跟着嫁不出去吗?”

季云初挑眉:“你嫁不嫁得出去关我什么事?当初你们说我私奔闹得满城皆知就没想过会影响自己吗?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哦!”

她声音刻意娇娇的,脸上还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显得俏皮可爱极了,但季云初越是这样玩笑,南诗就越是气得跳脚!

南诗背对着南重,南重只看得到季云初在笑着讲话,还以为姐妹俩感情很好,他欣慰地笑了笑。

季云初见南重走了过来,忙收了那得意的笑,仰头娇俏唤道:“爹爹。”

“诶,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正与妹妹期待着呢,这皇宫的宴席,肯定很好玩。”

“可别只顾着玩,当心冲撞了贵人。”南重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还有你这身子,得注意点。”

“没事儿爹爹,我就一直跟妹妹在一处,我相信妹妹肯定会护着我的,你说是吧诗诗妹妹?”季云初笑眯眯望着南诗,全然不管她脸上是多么愁云惨淡。

南诗几乎是咬牙切齿道:“那是自然,姐姐如今的身子,可得当心了。”

马车一路晃荡着向那巍峨的宫门行去,这一路上还遇见了别家的马车,各式各样,皆华丽非凡。

这京城的权门贵都朝着那座巨大的囚笼赶。

季云初紧皱着眉坐在马车里,旁人不知,但她却是清楚的,楚暮川亲口说过,要让这昏君死在这场宴席上,死于众目睽睽之下。

这场皇位之争简直毫无悬念,昏聩的帝王死去,有能者登基,谁当君主都与她没有关系。只是希望,楚暮川今天之后能够放过她,不要再纠缠。

入了宫门,在层层高墙之下,季云初只觉得心口憋闷得厉害,这巍峨耸立的高墙,便是这世间最大的牢笼。

将所有权贵的妻儿都囚于此处,任他们本事再大,也翻不了天。

女眷与男宾全部分开了,季云初和南诗跟着宫人走着,越往前,便能见到更多的年轻贵女,皆是世家贵族的掌上明珠。

这里是一处大殿,此时已经聚满了人,少女们三三两两围在一处说话。

“听说圣上新得了一个宠妃,年龄与我们一般大,可受宠了,连宴会都是交由她操办的。”

“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在皇后和贵妃面前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也不知能活到几时。”

“就是,办个宴席都小家子气的,我还从没参加过单独将未出阁贵女聚在一处的宫宴,也不知她是想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