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萧二郎(2 / 2)

作品:《穿成反派大佬的早死白月光

程烟坐在矮凳上眺望远处的青青郁郁,听着蜜蜂嗡嗡忙碌,享受着日光的抚慰,整个人的心情舒畅无比。

家养的土狗不欺生,懒洋洋地趴在附近晒太阳,它的小狗仔则围在她脚边转,时不时摇着小尾巴,活泼欢快。

才满月的狗儿肥嘟嘟灰扑扑的,性情也调皮贪玩。

程烟手痒地逗弄它,一会儿挠它的痒,一会儿又把狗头扭捏成怪相。那小狗仔任由她欺负,在地上打滚撒欢逗得她咯咯发笑。

听到她的笑声,萧衍从屋里出来。

那时阳光正好,李树的花香馥郁芬芳,周边绿意盎然,院坝里的布衣少女恣意逗弄脚下的狗儿。

温煦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落到他们身上,惬意得犹如一幅祥和而美妙的画卷。

萧衍安静地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那一幕,不忍打破那种纯粹美好。

他爱极了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淳朴,爱极了他们身上的干净与清澈,因为它不曾受世俗污染,更没有任何攻击与防备,有的仅仅只是治愈单纯。

那样的祥和安宁是他不曾有过的,从小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哪怕母亲沈氏曾给予过他短暂的安稳温柔,而今也已成为了过去,永久的过去。

程烟身上的天真烂漫令他的内心得到平和,虽然灵魂早已被仇恨拖入深渊覆灭,却依然期盼阳光照进心间。

毕竟,他也曾见过光。

感受过它的温柔。

阵阵微风扫来,少许李树花随风飘落,程烟后知后觉扭头,看到萧衍站在门口,咧嘴冲他笑,喊了一声任郎君。

萧衍瞥了一眼她脚下的毛茸茸,嫌弃道:“脏。”

程烟反驳道:“不脏,比人干净多了!”

萧衍:“……”

一时竟无法反驳。

程烟指着院坝周边的李树花,问道:“任郎君,京城也有这样的李树花吗?”

萧衍淡淡回答:“上不了台面。”

程烟撇嘴,那贵公子到底是倨傲的,遂懒得理他,又低头逗弄狗儿。

萧衍斜睨她。

这两月伙食条件不错,她的身体也养得好了些,不过还是跟小鸡仔似的,颈脖纤细,个头娇小,一只手就能拎走。

他想着,她这般娇弱,性子又软,若是到夫家被婆母欺负,只怕也不会吭声。他得多费些心思把她养好点,仔细替她找个品行端正,家风优良的夫家。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他这般操碎心养的小村姑,就要送去给别人,总觉得不痛快。

萧衍一时陷入了矛盾中。

心里头不爽,他板着棺材脸进屋去了。

也在这时,外出的李盛归来,程烟朝他打招呼,李盛应了一声,问:“郎君可在家里?”

程烟:“在。”

李盛匆匆进院坝前往堂屋。

萧衍在后院的厢房,听到他的声音,问:“如何了?”

李盛向他行了一礼,把房门掩上,压低声音道:“十日前天子退位让贤,家主上位了。”又道,“京中多半出了变故,世子如今流落在外,要回去只怕困难重重。”

萧衍轻轻摩挲手中的玉佩,没有说话。

李盛:“如今家主成了天子,那温氏母子又陪伴在左右,若得知世子你归京,定会再次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属下以为,此行需从长计议。”

萧衍慢条斯理地把玉佩放入袖袋里,不紧不慢道:“我父亲就只有那么两个儿子,我这个嫡子若没了,岂不白白便宜了温氏?”

李盛咬牙道:“世子若再出岔子,沈家人也会跟着陪葬,这二十多年的筹谋便全都付之东流了。”

萧衍的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脸上,忽地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温氏最紧要的是什么?”

李盛愣住,他隔了好一阵儿才回答:“自然是长子萧珂。”

萧衍抿嘴微微一笑,又垂首看自己的手,“她是容不得阿兄出任何岔子的。”

这话李盛听不明白,困惑问:“世子的意思是?”

萧衍淡淡道:“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光明正大地回去。”停顿片刻,“兄友弟恭,父慈子孝,便让阿兄亲自来接我回去好了。”

李盛吃惊道:“可是……”

萧衍面色平静,“我得让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萧二郎回京了,由兄长萧珂亲自接回京的,倘若我在路上又出了岔子,你猜,这一回,我那老父亲敢不敢把两个儿子的命都搭进去?”

李盛:“……”

整个人都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