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还有乔大伯的怒吼声。

    “今天一整天，你跑哪儿去了，看我不打死你！”

    声音过大，盖过了说闲话的妇女们。

    乔西听得刺耳，打了个哈欠。

    乔母眼尖，看到闺女困了，当即拍拍屁股站起来：“天天鬼哭狼嚎的，烦都烦死了，我走了，你们听着吧！”

    她顺势拉起乔西，让乔西半个身子都靠着自己。

    乔西乖巧和妇女们说再见。

    妇女们啧啧：“都是一家人，你看看乔西，又聪明又懂事，还孝顺爸妈，而另一个，切！”

    乔母走在前面，听着大家夸乔西，立马摆出骄傲脸。

    进了院子后，喊乔南乔北：“去，手脚麻利些，给西西倒热水，西西要洗脸洗脚！”

    “咱们家的好名声，一半是西西挣来的，你们平时都享受着，可不是白白享受的！”

    乔南乔北忙不迭去了。

    乔西抱着乔母的胳膊，晃了晃：“妈，我可太幸福了。”

    “妈就是要让你幸福，过得好。”乔母叉腰：“你为咱们家做了那么多，这都是你应该得的。”

    乔西笑笑，把脸贴在乔母的肩膀上。

    很快，乔南乔北的声音响起。

    “姐，洗脸水倒好了。”

    “洗脚水也倒好了，现在还稍微有点烫，等洗完脸洗脚，刚刚好。”

    乔母拍拍乔西的手：“你去洗吧，洗完我洗。”

    村里人都是这样，为了不浪费水，经常一水多用，而乔母每一次，都是用乔西用过的。

    对此，乔西也表示过不妥。

    可乔母却说，乔西全身上下都干净，洗完的水一点都不脏，自己用来洗刚刚好。

    全家人都跟着附和，乔西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乔西走过去，洗了脸洗了脚，准备洗袜子的时候，袜子却被乔北拿了起来。

    “姐，我给你洗吧。”乔北一脸诚恳。

    乔西当即夺回自己的袜子：“干嘛？”

    自己的袜子自己洗，别人洗怪怪的。

    乔北咬唇，声音里透着几分悲凉：“以后，你上下班就用不着我了，我想做点什么。”

    洗袜子这件事，是他认为秦嘉树不会做的。

    所以他才要做。

    他要让姐姐知道，他比秦嘉树能做的更多。

    乔西：“……”

    看来，乔母天天发表的那些要对姐姐好的语录，已经深深扎根在乔北的头脑中了。

    居然要给她洗袜子。

    “你不用做这种事。”乔西叹了口气：“只要你好好学习，能为咱们家争光，作为姐姐，我就很高兴了。”

    “真的吗？”乔北眼睛亮了亮，“我会好好学习的！”

    他突然想到，秦嘉树没念过几年书，只要他好好上学，考高中考大学，秦嘉树就永远也比不上他！

    ……

    没有人拦着，乔珠被乔大伯打的胳膊上都是青紫。

    乔大娘眼不见为净，躲回了屋子里，就着灯光做针线活。

    她是看透了，自己这个大女儿，白眼狼养不熟，以后怎么样，她都彻底不管了。

    反正她女儿多，这一个就当没养过。

    其他人，也都各做各的，乔大伯打完后，也没一个人过去关心乔珠，安慰她。

    乔珠坐在院子里，抱着胳膊，流着泪水。

    喃喃：“等我挣了钱，你们，一分钱都别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