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开角唱大戏,棍后一粒枣(1 / 2)

作品:《我家世子爷是粘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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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急促,直奔水宅而去,云棠被水颖峥紧紧按压在胸前,起落之间丝毫不敢言语,只是余光瞧着原本随行的护卫在身后忙活,撕拉下街边张贴的通缉令。

越靠近城南,人影愈多,许是大家都知道水颖峥的霸王性子,远远见着都躲了开来。

至水宅,水颖峥手一抛,却是在马上就将云棠扔了下去,她疼得哎哟一声,索性半躺在地上赖着不起了。

“少爷这是何故?想要奴婢的命适才就该取了去,眼下在这水宅门口把奴婢摔死,可不晦气?”

水颖峥冷哼一声,利落下马,道:“怎的?叛逃之事还未追究于你,你竟与本少爷耍起脾气来?”

“不敢!”云棠道,“少爷既要惩罚奴婢,奴婢今日小命儿就算交待了也没得话说。”

水颖峥踱至她身侧,盯着她道:

“你跟着本少爷时日不短,竟还未清楚本少爷的手段,要你小命?这惩治未免太过轻巧!”

说罢拎起她夹在腋下,大踏步回了脂腻色香,沿途遇着才要出门的水二少,一时按捺不住火气,驻足对其道:

“你惯常爱使弄些下作手段,我向来懒得置理,然此番不得不提醒你,往后切莫打我院里人的主意,否则我这心气儿稍有不顺,再不是让你戴绿帽子那么简单。”

水颖峥鲜少与水宅他人多话,水二少先时诧异,而后脸色如墨,清淡如水的眸子霎时冰浸寒凉,

“三弟如此说道,倒引得为兄好奇得紧,颇欲瞧瞧三弟能耐,便是真动了你的人,你又能奈我何!”

一语落下,愤然离去,水颖峥挑眉不屑一笑,低头对云棠道:

“人说红颜祸水,未曾想你这般粗鄙的颜色,竟也这般不好打整。”

眼下什么情境,云棠自识趣的不答话,水颖峥冷眼瞧上她一眼,一路回了院子将人随意丢弃在地,厉声道:

“把碎砾台子给本少爷抬上来!”

云棠脸色一变,这水颖峥别瞧着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可在家私上顶顶算得上是个变废为宝的高手,这碎砾台子不是什么高深的刑具玩意儿,仅就是院中往常摔碎的碗盏瓶壶凝成的跪台,专门惩治那些手粗脚笨的下奴们。

不一会儿,得了吩咐的小厮便将台子搁置云棠身旁,云棠浑身绷紧,正经生出怕意来。

“说吧,高山院那夜你是如何逃遁的,弃主而逃你可知在水宅按规矩当杖毙了去!”水颖峥道,此时,婧娣奉茶而进,紧随其后另有一名白衣女子,竟是阿姬。

云棠没得旁的优点,单就惜小命这点甚是可喜,屡屡能教她夹缝中生存,胯下偷生机。

此刻也知自己拗不得性子,忙伏身求饶,秀额触在交叠的手背上,懦声道:

“少爷明鉴,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曾弃主,怎就给我安了这样的罪名!那夜贼寇突袭,奴婢彼时慌乱无措,欲寻少爷,可念及自个儿也没点功夫,大敌当前,却不好拖累少爷,遂与小尼们从后门离开,不料贼寇凶狠,大杀而来,奴婢侥幸逃脱,待躲了些时候回转时才发现已迷了路,这一走就去了许久,今日方归了家,少爷,奴婢这一路颠簸,可一直心心念念着您,不曾弃您……”

“小棠,你这胡话说起来真是眼睛都不带眨的。”未待水颖峥作态,阿姬轻软的嗓音响起,笑道:

“我怎记得那夜你打狗洞而出,听着水少爷唤你,你逃得越加欢实呢。”

云棠闻言意外的直起身子,瞠目向她,难不成那夜她就在自己身后不成?心下一紧,口中强自镇定道:

“阿姬,你那夜既在不远处,应也瞧见园子处有一执刀大汉,凶神恶煞只欲取人性命,惊恐之下我压根没听见少爷在唤,可话说回来,即便是听见了,我亦是要逃的,若让少爷寻着的是我冰冷凉透的尸体,该是有多难受。”

言毕她视线掠过水颖峥,但见其神情紧绷,也不知信了几分。

垂首默忖,不知晓这阿姬那时到底在何处见着的她,是否瞧见了那撒尿的贼寇,她方才所言真真假假,事已至此,料阿姬也说不出个错处来。

阿姬掩唇一笑,“逃便是逃了,你若有心回来,水少爷下的布令千万,你见到怎会不投案,也好回来说个清楚,嗯~可别说这一路你不曾见过布令。”

“我自然见过,”云棠道,“然那通缉令上明的是盗窃的罪名,我并未窃过为何要投案!再者若确有偷盗一事,那盗窃者定是另有其人,案情未明,我何苦投案替人背锅。”

“这般伶牙俐齿,你是不承认自己犯了错喏?!”阿姬浅笑道,侧目又对候在一旁的下人道:“还愣着干嘛,小棠不知规矩,又拒不认罪,不好好惩治一番怎说得过去。”

不知阿姬何时在院中立了威信,话音将落,下人们听了其吩咐,立马上前将云棠拖起按跪在碎砾台子上,婧娣站在水颖峥旁执壶伺候,见状欲出声阻止,然水颖峥身子一动站了起来,她即敛下话语,未有动作。

阿姬如此,云棠惊诧不过一瞬,钻心的疼痛便铺天盖地向她涌来,原是怕了水颖峥怕了刑罚来着,此刻被阿姬弄得气上三分,痛便痛着,倒没那般怕了,一双盈着光亮的眸子瞧着长身玉立的水颖峥颤着声儿道:

“奴婢自是有……错,错不该累……及少爷担心……至此,诸城布令寻奴归家。只……奴婢现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少爷示下。”

水颖峥眼神一动,忽觉气短心闷,至其跟前蹲下道:“说!”

“敢问少爷……今日阿姬这般对……我,端的是何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