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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援手(1 / 2)

作品:《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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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到别墅,将近凌晨三点。

雨已经停了,空中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天涌动着乌云。

江晚感觉疲惫不堪,草草洗了漱变趴在床上。

床头柜的闹表滴答滴答的响,秒针转动的声音在夜里变得清晰。

困意很快席卷,上下眼皮沉重的阖上。

也许是窗户没有关严,窗帘幽幽的飘动,风吹进来,有丝丝凉意。

半睡半醒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仿佛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的边上。

“谁!”江晚瞬间清醒,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惊恐的发现身体仿佛不受大脑的控制,丝毫动不了。

在她挣扎的片刻,黑影已经移到面前。

隐在黑暗中的脸深深埋下,一双手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住江晚的脖颈。

“乖,别动……一会儿就好。”男人单手束缚住江晚,吐出舌头一寸一寸的舔过江晚的肌肤。

久违的声音仿佛是毒咒一样,从脑海深处蔓延开,江晚浑身颤栗着,四肢无法动弹,无力感与恐惧感席卷全身。

她呜咽着嘶哑的声音哀求:”不要,不要……“

男人喘着粗气,粗暴咬在江晚的脖颈间,铁钳般的手制住她的头,使她动弹不得。

不尽的窒息感,江晚想求饶,深入灵魂的痛使声音堵在喉头,只能无声的张着嘴哈出气声。

周遭一团黑暗,忽然变成涌动的黑水,铺天盖地的将江晚吞噬。

刺骨的寒意见缝插针进来。

江晚失声惊叫:“不要!”

她喘息着从床上翻身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被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她敛眸努力调整呼吸,企图平静下来。

昏黄的夜灯点亮卧室,床头柜的闹钟哒哒的转,刚过凌晨四点。

江晚伸手摸到桌上的玻璃杯,将早已失了温度的水吞下。

她喝的又急又快,仿佛急于安抚心里的不安。

冰冷的水刺激着江晚的胃,一阵抽痛。

她弯着腰躬下身子,想要缓和。

“别怕……”粗糙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沙哑像是锯齿拉扯的声音,异常刺耳。

男人油腻的圆脸贴过来,咧着嘴露出焦黄尖利的牙。

目光交接的刹那,江晚的心直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叫嚣着想要逃走,四肢却沉重的像石头一样动弹不得。

“很快就好了,不疼……”

江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男人欺身压倒江晚,起坐在她身上。

重如千斤,压得江晚喘不上气。

“求求你,别过来!”江晚颤着声音哀求。

男人的脸忽然又变得分崩离析,血肉往外翻着,汩汩的血往外冒着血泡。

他右手攥着惨白的匕首,高高扬起。“一会就好,别怕……”他重复了一遍,重重的砸下来。

巨大的恐惧从江晚心底喷薄而出。

嘀嘀嘀——

催命符一样的铃声乍响,急促又热烈。

江晚怔怔的平躺在床上,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微微翕动的鼻翼证明她还活着。

凉的风从窗户缝挤进来,窗帘微微晃动,外面早已大亮。

环视一周风平浪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早晨。

江晚缓过神,关掉闹钟翻身下床。

她趿上拖鞋走进洗漱间。

打开水龙头,捧一簇水拍在脸上。清凉的水总能有效的叫人清醒。

她双手撑着盥洗台,抬头盯着镜子。满脸的疲态,青黛的眼底显示浓郁的倦怠,水珠顺着脸颊,汇聚到下巴尖。

江晚扯起嘴角,镜子里的人淡淡的笑着,那笑意却不及眼底,苍白无力。

已经很久没再想起那段地狱般的经历,她甚至快要忘记,却突如其来的有冲进脑海,像是一根刺插在那里,永远也拔不掉。

彻夜的困倦,使江晚不得不在上课的时候熟睡。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巧的是,偏赶上这节课是刘向花的课。

刘向花踩着铃声进班,高跟鞋像是催命符一样,哒,哒,哒,踩在班里每一个人的心尖。

张雯彩仍没放弃在后面小声呼喊江晚,她还是第一次见江晚在学校睡觉。

在她看来,江晚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就算全班都睡了,她也是那个唯一清醒着,认真的听课的那个人。

但现在可不是惊奇的时候,张雯彩紧张的心就要跳出来。

今天刘向花的表情不满阴霾,可见是憋着怒气,如果这时候还被火上浇油,恐怕班里就会爆炸。

“江晚,快醒醒,别睡了!”张雯彩趴低身子,伸着胳膊拍江晚的后背。

江晚不为所动。

啪——

重重的声音打断张雯彩的动作。

万幸江晚终于抬起了头。

刘向花站在讲台上,手里厚厚的卷子拍在桌子上。

她怒目环视教室里的学生。

“上个星期的小测成绩出来了,考的很不理想!”

“都高三的人了,你们脑子怎么想的!”

“我就是给傻子讲那么多遍,都能比你们学的多,一天天都不带着脑子上课,都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谁在那趴着呢,把她叫起来!”刘向花一眼看见顶风作案的人,她愤怒的手指对着趴在桌子上的学生怒斥。

命令自然而然的被程明月的前桌执行。

要搁平时,前桌这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哪敢招惹后桌这女疯子,但现在前有狼后有虎,面对活阎王的怒火,她只能醒着头皮上。

前桌推了推程明月的肩,试图把她叫醒:“程明月,老师叫你。”

这样推了几下,程明月转醒,以极慢的速度坐起来,偏头看女生,眼神茫然。

女生怕她没听见,又说了一遍:“老师叫你。”

程明月反应了几秒,清醒了点,顺着女生的话往前看,果然对上了刘向花凶神恶煞的脸色。

“程明月,你上了多长时间的学了,上学是让你来睡觉的吗!”刘向花站在讲台上破口大骂。

“成天不是睡觉就是打架闹事,你以后是想进监狱吗!你就这么混吧,别在我这班坐着,以后我上课你就给我滚出去!”

刘向花骂的怒目圆瞪,捉着黑板擦砸在桌子上。“给我滚出去站着!”

听了这话,程明月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眼前忽然黑了,一阵目眩。

她扶着桌子闭眼缓了几秒,等眩晕感过去了,才出了教室。

教室里还响着刘向花的训话,“以后谁想跟她一样出去站着,你也给我睡!”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刘向花骂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嗓音之大,几乎整栋楼都能听见。

后边几分钟,刘向花骂累了,也不讲课,草草的把卷子发下去,下令让学生自己改错。

全班鸦雀无声,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笔和纸摩擦的声音。

江晚支着脑袋犯困,却还强打着精神。眼神偶尔还不自觉的瞟向敞开的教室门。

终于熬到下课,放学铃响。

刘向花放下狠话,“明天我叫人上来给我讲,再有错就抄卷子三百遍。”

班里的气氛直到刘向花离开教室也久久不能活跃起来,一片死气沉沉。

“这老妖婆是更年期犯了?谁又招她了,跟个炸弹似的。”

“真无语,明天我就等着死了,一点不会啊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