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周姑娘？”

听见陆茗的声音，她从沉思中回了神，缓缓道：“我猜，东瀛人或许在研制无需真气便可解毒的药。但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须得暗中查访后才能知道。”

她把方才的推测迅速说了一遍，听得陆茗很是惊诧。他没有答话，低头苦思许久，忽道：“周姑娘，我再替你把把脉。”

周牧宜虽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伸出手来。

这回的诊脉更加细致，过了好一会，他的脸上才露出些惊喜，收回手道：“你猜得没错，虽然这次你中的毒跟软骨散几乎一模一样，但与公子的寒毒还是有些不同的。”

“哪里不同？”

“公子中毒时，脉象艰涩沉闷，每动一回，背后都像是有千斤重物拉扯一般。但你的脉象却更为轻盈。”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又道：“眼下说不准是不是毒性真的有所不同个，还是得查查东瀛人到底在台州府做了什么才能确定。”

周牧宜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陆大哥有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去？”

“他一心只想替你找解药，听说有人恢复如常，以为东瀛人还在炼制解药，没有察觉其中的怪异之处。”

“恐怕他是被自己的求死之心给困住了。”周牧宜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心底倏地有些气恼。“他这个人，十分的话总是只说七分，既然他瞒我一遭，我也便瞒他一回，让他尝尝一无所知是什么滋味！”

陆茗迟疑道：“周姑娘，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先不告诉公子？可若是我们不说，要怎么查背后的真相？”

周牧宜没有回答，却反问他道：“你知道我在姑苏驿做驿使时，每逢外出公干，除了带回来信函之外，还带回了什么吗？”

陆茗摇了摇头。

“消息，天南海北、光怪陆离的消息。”她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这些消息往往来自里巷街谈，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上不了台面。可若是深究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消息，却能从细枝末节中推断出惊天秘闻。”

“细枝末节如何能推出惊天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