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晚餐(2 / 2)
作品:《专属陷阱》冉柠无言片刻后轻笑出声。
反正尴尬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倒不如大方些。
她抬头望向面前贺熠恰好在他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捕捉的了恶作剧的促狭。
因此到嘴边正经解释硬是转了个弯变成——
“好的,我会好好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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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贺熠得知冉柠没有开车过来很绅士的提出送她一程。
冉柠从小独立惯了,同时她也非常怕麻烦别人,即使刚刚两人达成结婚的共识,她也只认为贺熠是她的合作伙伴。
她条件反射拒绝:“不用麻烦了,我去医院,不顺路。”
冉老爷子一个周前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但依旧是昏迷状态,医生说颅内血块已经清除掉了,具体什么时候转醒还要看恢复情况。
不过转到普通病房后总算允许家属探视。
冉柠只要有时间就会去医院看望外公,坐在床边给他絮叨一会公司近况、或者是自己的近况……
贺熠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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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熠今天没带司机,开的车子也换成了一辆白色跑车,外形略低调形似普通汽车,价格却极其高调,根据冉柠了解这车的价格应该是八位数。
吃饭的餐厅距离医院二十分钟的路程,车子稳稳行驶在马路上,冉柠坐在副驾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贺熠如果想找人结婚的话那应该早就可以结婚了吧。
据说京洲不少名门贵女都对她虎视眈眈,况且他那天在机场还抱着个小姑娘神情温柔。
对,机场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冉柠这么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不过她稍稍铺垫了一下。
“你之前有过女朋友吗?”
贺熠手持方向盘,目视前方,“怎么会这么问?”
“我之前好像在机场见过你……”冉柠恰到好处的停住,她记得当时在机场贺熠好像也看见了自己,只是不确定他有没有印象。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贺熠侧头望向她,微微一笑:“那我怎么没收到你给我塞名片。”
“……”
她这是自己戳穿了自己说的慌?
上次两人见面她还谎称自己除了醉酒从没见过他……
冉柠觉得相处这三两回下来她脸皮都已经被磨厚了。
“因为当时贺总怀里抱着个小姑娘,不方便给你递名片。”
贺熠动作一顿。
前后一联系总算知道她在酒吧为什么喊自己“渣男”。
他淡然失笑道。
“你帮我个忙。”
冉柠疑惑地望向他。
车子驶过路口重新提速,贺熠双手扶着方向盘用下巴点了点自己右边的西裤口袋。
“你帮我把手机拿出来。”
冉柠虽不明所以,但也依言照做。
他右边的西裤口袋正好是在靠近副驾驶的那一侧,夏天的西服套装面料虽挺括但也兼具轻薄,冉柠拿手机时指腹不可避免的触到了他的体温。
“密码是147258,你帮我点开微信打给贺沅。”
冉柠以为他开着车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密码解开后微信就在首页,点进去冉柠一眼多余的地方都没扫视,直接点击搜索,贺字刚输进去下面弹出的几个联系人中就有贺沅的名字。
戳进对话框。
“打语音还是视频?”冉柠问他。
贺熠:“打视频。”
视频请求播出后冉柠就自觉地开始充当手机支架,她将屏幕跟前置摄像头对准贺熠。
贺熠望她一眼:“放支架上就行。”
冉柠看向车前,果然在挡风玻璃前看见了一个金属支架,样式跟车内的豪华内饰还挺搭。
手机放到支架上不久,对面就接通了,手机里立刻传出一个娇俏的女声。
“大哥,我现在在凯旋门,今天巴黎天气还挺好……”
巴黎此刻刚过晌午,贺沅的声音跟巴黎今天的天气一样明媚。
冉柠偏头望着车窗外的京洲夜景,只觉得这女孩声音有些耳熟,但出于礼貌她没有转头去看。
贺熠看着副驾驶背过头去的冉柠默了一瞬。
“冉柠。”
他喊她,这貌似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冉柠回过头来看他。
“你帮我把手机调一下角度。”
冉柠看着贺熠那双就像粘在方向盘上的手,开始回忆国内车辆驾驶是不是要求双手必须时刻放置在方向盘上……
她抬手转动手机时恰好看见屏幕里的小姑娘如静止一般正在观察这边的情况,仔细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蕴着熊熊燃烧的八卦意味。
——是她在机场看见的那个小姑娘,只不过此刻是个笑脸。
贺熠还有个妹妹?!
贺沅在公共场合,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喊道:“大哥你车里居然有女人!!!”
“我开的扩音。”
贺熠低沉的嗓音里警告意味明显。
屈于自家大哥黑卡的威压,贺沅不敢再多八卦,两兄妹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贺熠就终结了话题,随即视频被挂断。
“……”
在医院门口目送着贺熠的车子驶离,冉柠脑海里浮出一个自作多情的想法——
刚才那通视频电话好像是在向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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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老爷子的病房是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内部陈设的家具一应俱全,空间宽敞。病床上的老人衣冠整洁,口鼻处连接着氧气罩。
冉柠到时,冉母也在病房里。
冉母看见冉柠慌乱了一瞬抬手去擦自己的眼泪。
“小柠来啦。”
冉家家境殷实,冉母自小就是被养在蜜罐里的富家千金,万事有人替她打算,这也养成了她娇弱的性子,她这辈子唯一硬气一次就是决定反抗父母嫁给冉柠的父亲,结果惨淡收场。
离婚回到冉家后冉母也顺着自己的心意没有进入公司,近十几年她日常生活中唯一算是正事的事情就是飞各地拍卖会挑选自己喜欢的珠宝……
因为多年来保养得体,冉母外表看起来也就是一位才四十出头的贵妇人,此刻没有华服珠宝的陪衬、眼圈微红看起来也依旧端庄。
这半个月来她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再看着为公司疲于奔波的女儿,她常常怨恨自己之前为什么不试着接触公司业务,以至于现在半点忙都帮不上。
冉柠动作轻缓的从一旁搬了一个椅子放到病床边跟母亲挨着坐。
母女间不必多说什么,冉柠也明白母亲的想法。
她挽上母亲的胳膊头枕在母亲的肩膀上,似倦鸟归巢,也似在安慰母亲。
而后她又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外公。
记忆中高大矍铄的外公此刻竟连病号服都撑不起来,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是她从没见过的脆弱,
冉柠鼻头一酸。
脑海里纷纷杂杂想起自己才接管公司半个月就疲累至极,而他外公为了冉氏近乎耗尽毕生心血。
小时候冉柠的外公常常带她去车间里转悠,然后给她讲冉氏创业初期的故事。
冉氏的前身是一间国营服装厂,后来兼并重组冉柠外公才接手。
当时因为订单量不够多,养活不了在岗职工,冉柠的外公想过要裁员,但这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工人们竟自发提议降薪跟工厂共克时艰。
那个年代啊,冉柠没经历过,但光听,就觉得热血澎湃。
冉柠外公常说就是因为有那群人、那件事冉氏才能有今天的规模地位,他更是不止一次强调,冉氏以工人为根、实业为本。
现今冉氏全国上下数十家服装厂,工人上万名。
冉宁想,她也必须撑住这个以实业为本的冉氏,保住这上万名工人的工资。
否则外公醒来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