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朵紫阳花(1 / 2)

作品:《给六眼当三年保镖后我被辞退了

被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蓝眼睛注视着的芙里尔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

就像是她曾经给小时候的五条悟读过的《坚定○锡兵》[1]一样,爱是藏在躯体里永恒不变的真相,不管是普通人、咒术师还是魔女。也不管这爱最初是由什么方式呈现,起于好奇、冷漠、温情或是一个契约、一个约定,当它坠落在火炉中,被熊熊燃烧的火焰剥去思念的苦痛、回忆的美好,就只剩下爱。

我爱他,他也爱我。

芙里尔终于知道她在和五条家签订的那个十七年前的契约里得到了什么。

由幻术构造出的虚假心脏在这一刻突如其来的示爱中变得真实,芙里尔甚至还能感觉到她那颗躺在五条悟身体里的真正心脏的跳动。

它终于和五条悟的心脏融在了一起,在满得快要溢出的爱意中。

等芙里尔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僵硬地伸出双手,捧着五条悟那张完美得不现实的脸,干巴巴地说:“悟,我魔力流失太多……我需要补充魔力。”

“确实短了一点。”五条悟摸了摸她的头发,装作认真思索的模样,“但是我没有魔力啊。”

这是谎言。

五条悟一听就明白了。

就像芙里尔的零咒力零术式一样,五条悟也没有一点魔力。

傍晚的那场争斗其实并没有让芙里尔的魔力大量流失,所使用的魔力都是从那头又长又明艳的红发上夺取的。

唯一真实是在争斗以后芙里尔那一直不能平静下去的心跳,和听到五条悟那番话后来自她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欲望。

“所以这只是个借口,悟就不要拆穿我了。”那双已经恢复平常却又再次出现的淡金色竖瞳,此时出现在芙里尔那张逐渐被羞赧的占据的脸上,显得又可爱又动人。

五条悟的右手摩擦着她的颈侧:“我可能不会很温柔。”

事实上他就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有多温柔过。

从最开始的横冲直撞,到现在漫长又磨人的带着强烈掌控欲和不加掩饰的肆意。

“没关系,悟。”芙里尔弯着眼睛看他,目光柔和,“我没有这么容易被弄坏。”

他们曾经分开了十一年。

在心中成倍叠加了不只是十一年的思念,还有暗藏心底对被再度丢下的恐惧。他不再轻轻松松地许下承诺或是胡搅蛮缠地想让芙里尔许下承诺——他像猫一样来回试探、弯弯绕绕,等待芙里尔向他作出承诺才肯迈出下一步。

五条悟开始很重地亲吻芙里尔的唇角,喉咙里发出喘|息的声音,伸手护住芙里尔的脖子和后脑勺,将她推到被褥上:“要是我能成为你的骨中骨、肉中肉就好了,这样你就永远都不会扔下我。”[2]

他记忆中的芙里尔从来都美得不像话,强大得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是保护他平安长大到觉醒术式的魔女,躺在被褥上的时候却像是被玫瑰簇拥着的未开刃的匕首。

那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温柔。

他伸手脱下刚洗完澡才换上的上衣,随意扔在一旁,露出锁骨和紧实的胸膛,盯着芙里尔的时候像盯紧了猎物的野兽,让她下意识地带着战栗感的紧绷着。

“芙里尔还记得吗,你曾经说我的眼睛有一天能够杀死你。”

芙里尔点了点头。

“如果有一天我也要迎来死亡,那么我由衷地希望杀死我的人能是你。不然我就太寂寞了,芙里尔。”

芙里尔抬起手捂住他喋喋不休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嘴,不过这样一来她就只能看到那双珍贵的眼睛。

那双眼睛对芙里尔来说,一直都带着致命的危险,但是她又总会为那双眼睛着迷。

黑色的瞳孔不断地被拉长,她喃喃道:“我的知识太过贫瘠,才会觉得悟的眼睛像蓝宝石。但蓝宝石过于深邃,海蓝宝过于纯净,只有帕拉伊巴霓虹蓝碧玺才是悟那双特别的令我无比着迷的六眼。”

她抱住了五条悟的脖颈,顺势摸到了他剃了头发的后脑勺。

去年万圣节的时候,夏油杰和他因为“就算是万圣节也不能拿着真的电锯”和“因为是万圣节才应该拿真的电锯”打了起来。被夜蛾校长制止、罚站后,两人在走廊里互相扔起口香糖来。

口香糖黏到了五条悟后脑勺的头发上,于是他很气愤:“老子才把口香糖扔到杰的丸子头上诶!杰只需要剪短头发就好了——我决定了,我要和杰绝交。”

他这么说。

但是一起打游戏打了通宵的也是他们俩。

想到这里,芙里尔突然有点想笑。

但五条悟对此很不满意,他咬住芙里尔颈侧,用犬齿重重地磨了磨,才松开眉头,有点严肃地问:“你在走神吗?”

他的动作比刚刚快了也更重了许多,像一头急于进食的野兽。

芙里尔的手在床褥上胡乱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抓住,反而被五条悟扣住手腕。

在芙里尔被堆积的快|感和凶狠的撞|击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带着恶趣味和一点不确定的心情问:“你爱我吗,芙里尔?”

“你爱我吗,芙里尔?”他耐心地又重复问了一遍。

凭借着本能断断续续地说出“我爱你”以后,五条悟才终于给了她一个痛快。

在芙里尔沉沉睡去以后,五条悟注视着她的脸,珍视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黏在脸上的碎发都撩到一旁以后,才在额前落下带着他灼热体温的一个吻:“晚安,芙里尔。”

他牢牢地搂住她,小声说:“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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