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昌平边观察着姜浩的神色，见他脸色越来越黑，心也是跟着一坠再坠，落到了底。

不过九个字，咋就又触龙鳞了呢！

昌平不敢出声，竭力伏低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偌大的宫殿，数十个宫人在里边伺候着，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只能听见众人压低又压低的呼吸声。

人人都恐惧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席卷了整个宫殿。

半晌，姜浩才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嗤笑。

“宋鹤轩？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浩的疑问在空荡的宫殿中盘旋，可没人敢接话。

往日里最得盛宠的昌平也只是将头埋得更低，生怕惹火上身。

片刻的寂静后，姜浩又重新执笔，埋头下去批改奏折。

见皇帝没再提及这事，昌平以为这事就这么掀过去，正深深吸了口气，打算退出去。

步子将将提起，还未落下，昌平又听见上方传来不带温度的话，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处。

“去，宣大将军和宋鹤轩觐见。”

“是。”

昌平忙不迭领旨，弓着腰快速退出了宫殿，一颗心一直提着，生怕皇上又有什么怒火。

直到彻底迈出宫殿，合上了殿门，昌平才松了口气。

望着一片漆黑的夜空，昌平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背，捏起袖子擦了擦挂在额角的冷汗。

这夜半三更的，叫人觐见不就是扰人美梦吗？

指不定又得被宋小将军骂上好几句呢。

昌平叹了口气，无奈，生命难违，左右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话，他听得也多了，总归是比命丢了好得多。

暗红的宫墙高高筑起，昌平看着小鸟低低飞过，许是受了伤，飞不太高，一头撞上了宫墙，小小的身子失了平衡，倏地一下就坠了下来，划出一条直线，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