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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娇娘食谱》“看看,那就是林家要退婚的魏家小娘!”
桃树下,卖扁食的老媪今日没有出摊,里坊衙门紧闭。
秋雨在夜中显得平淡无奇,以至于淅淅沥沥的下,也拦不住出门的人。魏云打着油纸伞,鞋上溅上泥土,路人赔不是:“魏家娘子,把你的鞋弄脏了。”
“你认得我?”
那路人笑嘻嘻的道:“怎么不认得!你是魏家小女娘,开的一家魏家大酒楼在铜驼街,生意好到吃饭得领号码牌!”
衣食父母,魏云对来人行一礼:“多谢这位郎君光顾魏家酒楼。”
“不过,我有件事要问女娘。”那路人询问道:“你要退婚,可是因为谢氏少主公?”
他是不是还想问,那些谢氏少主公爱慕魏云的传闻,不过是她一手操出来的?周围所有人都认得她,听他们口中说起退婚如何云云,倒是比她这个当事人更了解一些。
她说不是,抬脚离去。
她不爱下雨天,却莫名其妙走到了这幢楼前。
因有了新主人,楼外头挂着一盏明灯,长夜不灭。
“长灯不灭,云娘子也知这楼的凄惨往事么?”
陈随淡立在她身后。
魏云没有回头,“陈郎君,今日又有了新故事。”
陈随淡也没有立刻到她前头来,只是在她耳后,以极其平和的语气,说起一个悲剧:“谢氏嫡女入洛阳宫为皇后,第二年,谢氏嫡子谢衡出生,第三年,里坊一家楼着了大火,将谢衡父母困在火场之中,因火势太大,谢氏夫妻二人以最后余力托举孩童,将其从二楼扔下,故而逃过一劫。”
魏云站在此处,入目是可怖的业火。
孩童在啼哭不止。
“里坊间,便有一传闻,这谢氏三郎命格太胜,会连累他人,他父母之死皆是因他而起。”
她上一世,还是给人做牛做马的打工人,这一世,也没见得过上多富贵的日子。
魏云抬头去望那明灯:“陈郎君,也是信命之人。”
“云娘子,不信么?”
她记得初见谢衡时,是雷雨天,奇妙至极。
那男人。
容色殊丽,眸中寡情,外人都再传他是战神转世,匡扶社稷的栋梁之材。魏云见到的却是一个没有生存意志,不被看好,在地狱里游走的鬼。
原来,谢衡中伤他人,是因为从不被这世人所怜惜,护卫自己的盔甲。
魏云:“我愿这一盏明灯,是去对了地方,安定亡魂。”
至于,谢衡。
这个人啊!的确用了些法子,在她心上留下了影子。
魏云见过陈随淡后,心里就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
此次的退婚,不是想象中简单。
翌日,她去酒楼看账务。
外头已经堵得车水马龙,却并没有开门营业。小二正在向客人解释,见了她,像是见到救星:“云娘子快去里头瞧一瞧吧!城西林家,说是要来退婚了!”
林家的人,来了两个,一个是林夫人,另一个众人也觉得身份好奇的很。
按理说林家若是要退婚,那也要去寻了当日保媒的媒人,正儿八经的退婚,地点还是放在魏家大酒楼,秋姨娘和魏风站在魏云身后。
“真当我们魏家没有人啊!”
“当初是你们林家要求娶我们云娘子,现在要退婚的也是你们,你们这些人家好些奇怪,不把话说清楚,今日也休想走出这酒楼。”
魏云看见那林夫人身后的妇人,倒是冲出来。
急迫的:“你们云娘子都不在意我家林郎了!这婚不结也罢。”
魏云听了这一番话,抬起眸看她:“不知这位又是林郡之的何人?”
“我是林郎的叔母,林王氏,自小看着他长大。”
此人脸生得凶相,魏云的目光落在那林王氏粗糙的双手,是个久经劳作的妇人。
“古人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位夫人不是林郡之的阿母,也不是给他说媒的媒人。我想问,你为何这般着急的想让林家同我退婚?”
“我这不是着急!”林王氏嘴皮子说漏了,推了推林夫人:“阿姊,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夫人走到魏云跟前。
“我儿郡之,和云娘子并不相配,我儿喜读书,喜清净,对商贾之事并不在上心。云娘子,年岁虽然不大,但是个有主意的人,能把这酒楼打理的如此之好,但却不是我林家想要的宜室宜家的新妇。”
前几日,林夫人在她面前多少是有些得意的,可如今呢?
有些在求着她,把这门婚事退了。
魏云其实是有些不解的,与她了解,林夫人不该如此表现:“夫人觉得这事林郡之知晓,会如何?”
林夫人更没有底气,道:“云娘子方才也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儿林郎定当是这世间最听话的。”
她走至林夫人身前,停步。
“夫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