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是吧？”冷沉的男声突然响起，如春雷劈开静夜，完全是山雨欲来的架势。

林浩宇阴恻恻地看向周子衿，整个人气压低得吓人：“你打她了？

“他……没打我！”脱离周子衿桎梏的吕心悠走到林浩宇身边，小声辩解。

触及到林浩宇凌厉的视线，他的目光沉得有些吓人，怕两人打起来，她有些心虚地补充道：“你不要伤害他，他只是想告诉我小宝的病情。”

“告知病情？！”林浩宇讥笑一声，“告知病情需要拽着病人家属吗？”

周子衿刚才手臂被拽得有些吃痛，此刻正转动着手腕活动筋骨，听到问话，别开眼冷哼了一声。

林浩宇和周子衿站在医院的出口处对峙着。吕心悠站在林浩宇旁边，陆续有来来往往的路人看过来，这些陌生人打量的视线令她难堪：“有人在看着呢。”

“看又怎么样？”林浩宇似乎决定了要纠缠到底，他看着吕心悠，反问：“你以为我会在乎吗？”

医院出口处除了来往的路人，还有进出的车辆，很是嘈杂，吕心悠的心也因这两人狭路相逢的局面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走吧。”她悄悄扯了扯林浩宇的胳膊，轻声地哀求。

林浩宇瞥了她一眼。

还知道站到自己身边来。

他转头，恶狠狠地看向周子衿，沉声警告：“你要再纠缠她，小心我要跟你追究到底！”

“医生纠缠病人家属，这要是闹到医院里，你的职业生涯就该完蛋了！”林浩宇发狠地说完这些话，便粗鲁地拽住吕心悠的胳膊，要离开。

吕心悠失控地甩开林浩宇的手，“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你快放啊！”吕心悠斜眼瞪他。

林浩宇听出她的崩溃，终于妥协。等他一松开手掌，她便义无反顾跑出了医院。

—

在医院附近的河边公园，吕心悠坐了很久。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挫折经历多了，反而泪腺没有那么敏感了，波动的情绪渐渐平稳，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静静地发呆。

林浩宇中间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她都一一掐断了。

后来，是吕妈打来的，她接了。吕妈问她去哪里了，说小宝睡醒了，要找妈妈，护士给她扎针输液，她都不配合。吕心悠说了句“让她爸爸哄哄，我一会儿再回去”，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