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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滑胎(2 / 2)

作品:《我死后世子火葬场了

陆行云不听,越走越紧,当他走到床畔时,姜知柳再也按奈不住了。

"你聋了吗,我让你出去!"她怒喊,一拳打在他身上。

身子一崩,陆行云依旧直挺挺地立着,眼尾发红。

姜知柳气笑了:“你不走是吧?我走!”她推了他一把,硬撑着往外走。

陆行云却从背后将她抱住,冰凉的湿气从身后传来,姜知柳身形一僵,心口似被千针扎着,泛起绵绵不绝的痛意。殷红的血滴缓缓冒着,顺着心房的血脉渗入每一寸骨缝,化成蚀骨的痛。

“放开!”她挣扎着,可对方却越箍越紧。

一股巨大的酸楚从胸腔漫开,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他手上。

“陆行云,我恨你!”姜知柳咬牙切齿。

手被灼得一颤,陆行云闭目,喉咙滚了滚,语声喑哑:“我知道。”

“那你还在这做什么?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我知道。”

同样的话语,刺的她越发的痛,也越发酸楚。

“那你滚啊!”

她猛地挣开,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刺痛从胸口传来,陆行云剑眉微皱,依旧没有动,只握住她的手。

“我走了,你怎么办...”他凝着她,眼眶泛红,眸底似聚了团水雾,蕴着女子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目光像剑在她心上插着、抽着,将伤口越割越大。

“混蛋!”

泪水倏地滚落,姜知柳竖起的壁垒彻底崩塌,陆行云乘势抱住她,下巴贴在她脸上。

“怨我吧,恨我吧,只要你能好受些...”

身子骤然一软,她趴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

她恨他,更恨她自己。

良久,哭声渐落,姜知柳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男子。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你说,他会怨我吗?”

晶莹的泪在眼里噙着,似星芒闪烁。

陆行云拂着她的脸颊,发红的眸子笼着烟云,温柔宁静:“不会的,我们的孩子定是善良的,你放心,他一定还会回来找我们的。”

心口似细针扎着,姜知柳埋在他肩膀上,泪水湿了他的衣衫。

虽痛,却生了丝希冀。

他会回来的...

待她好些了,陆行云扶她坐下,又让绿枝把药端来,用勺子小口地喂她。男子眉眼清隽,流转间含着淡淡的温柔,似冰雪后的初阳,清浅地照进她的心房。

酸热在胸口漫开,姜知柳低下眉眼,掩住眼底的泪意。

他素日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纵然后来对她温和了许多,却也不及此刻温柔。

“行云...”

“嗯?”

凝着他深邃沉静的目光,姜知柳张了张口,想问他,如果他知道她有孕了,还会让她独自奔丧吗?

可话在喉间绕了又绕,还是咽下了。

她没有把握能听到想听的答案,更何况他一心为民,这样逼他,就好似她是一个眼界狭窄、只顾自身的小妇人。

“没什么。”

她扯了扯唇,继续喝药,陆行云也不再多问,眼底却多了层不明的意味。

之后,姜知柳在家里修养了一个月,身子才渐渐好转。期间,陆行云一直贴心照顾她,一日三餐、起居住行,都料理的妥妥帖帖。

府里的下人看了,都夸他体贴。

只柳三娘和姜九岚仍旧对他没好脸色,连他带着姜知柳起程回京,也放话威胁他。

回程的路上,陆行云选择走水路,一来少些颠簸,利于姜知柳恢复,二来陪着她赏赏风景。

走了几天,姜知柳见船行的慢悠悠的,便道:“怎么走的这么慢?刑部不是很忙吗?”

陆行云走到船舷旁上,将披风披在她肩上,笑意淡然:“无妨,也不算太忙。”

不远处,书庭听了他的话,低头笑了笑。绿枝见了,用胳膊肘撞他:“你做什么笑得这么奇怪?”

“因为世子他终于开窍了。”

“嗯?什么意思?”

书庭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上岸前,世子刚收到刑部的来信,说有几庄案子要办,催他快点回城。”

愣了愣,绿枝瞥了眼不远处的男子,颇为不信:“你框我的吧?世子从来只会因为旁的事把小姐放在一边,哪里会先紧着小姐?”

“哎,也难怪你不信,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慨然一笑,书庭悠然地望着那对璧人。

二十多天后,一行人终于回到陆府。

老夫人得知她滑胎的事,心疼不已,赶紧让人送了不少补品。二房和三房暗地里高兴不已,面上却做足了功夫,还亲自来看望。

姜知柳表面笑盈盈的,他们一走,就让绿枝把他们送的礼品扔到库房,只留用老夫人送的。

日子如行云流水,不知不觉地流逝。

回府后,陆行云对她自然也更体贴,为了让她早点走出伤痛,他禁止府里的人谈论孩子,连带有孩子的下人,也都被他打发到庄子里。

他也经常从外面带些新奇的事物,有街上买的,也有旁人送的。拿到手上,姜知柳不管喜不喜欢,也都好好收着。

这日,二人经过西苑书堂时,见翟无期执着书卷,气定神闲地教导孩子们,他似是说了句什么,随后传来一阵朗朗读书声。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只一刹那,姜知柳就红了眼眶,她矗立在树下,静静地望着书堂里的孩童,瞳孔却在泪水中失了焦距。

见她如此,陆行云眸中一揪,握住她的手,同她一起望着陆家的孩童。

“行云,我想在这里读书,可以吗?”片刻后,她转过头,发红的眼眸映在他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