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颜汐的眼睛上，狭长的睫毛轻颤，她慢慢睁开眼，一眼就瞥到了床边还跪着的杨茴。

颜汐打了个哈欠，画一般姣好的眉眼莹润着泪水。

刚清醒的她褪去昨晚的魅惑，多了几分柔软和脆弱，更像是初生的婴孩，干净又纯洁。

这种反差让她看上去更加神秘诱人，就好像藏在蚌壳里的软肉，永远都比裸在外的咬鲜嫩多汁。

唇瓣嫣红，还有些微微肿翘，丰满的有些性感了。

濡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她伸了个懒腰做起来。

被子从肩头滑落，白皙的肌肤上点点红痕，像是被小蚊虫叮咬了。

炎热潮湿的季节，虽然防虫措施做了不少，但窗外的草丛确实招小虫子。

胸口裸了一大片白皙的肌肤，她也毫不在意，指尖携去眼角的泪水，晨起的嗓音还有些淡淡沙哑，听起来像是午睡过后的慵懒的猫儿在打呼噜。

床边一团嫩绿色，像是昨晚的睡裙，褶皱都堪比豆皮了。

颜汐自然不会再穿，她说道：“拿件衣服给我。”

经过一个晚上的训练，杨茴似乎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设定了。

她小狗似的，跪着爬到衣柜边上，在颜汐的指挥下挑了一身。

关上柜门，手拿着衣服正准备膝行过来的时候，昨晚那含着笑意的声音又响起了。

“小狗是怎么拿东西的，昨晚教给你的又忘了吗？”

晨光洒在颜汐的身上，给她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面容精致，笑容甜美，美得就像是天边下凡的仙女。

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尖锐，颜汐唇角的笑容扩大，眼角微微下垂，显出几分凶相：“记吃不记打么，非要我寻根鞭子抽你一顿，才明白什么叫主人的命令吗？”

她撩开肩头垂落的长发，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含笑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嘲讽和不屑之意。

好似高高在上的女王，所有人都只配跪下来亲吻她的足尖。

杨茴瞳孔晃了晃，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暴起。

她双拳紧握，瞬息又松开了，动作缓慢地将衣服塞入口里咬着，又跪爬到了床边。

床边铺着米白色的长毛地毯，白嫩的脚陷下去，颜汐穿好了衣服，低头发现杨茴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踢了一脚在她的肩膀上，踹的她身子趔趄。

“小狗看到主人，不是应该欢快的使劲摇尾巴吗？”颜汐脚踩着杨茴的胸口，“大清早耷拉着一张死人脸，看着晦气。”

察觉到她身上淡淡的怒气，杨茴眼眉动了动，似是想调整下表情，但板着的面孔都已经僵化了，五官一动就显得有些扭曲。

“丑狗。”颜汐笑着骂了一声，“行了，站起来穿件衣服，跟我下楼。”

昨晚裹在身上的那条浴巾早不知道去哪儿了，杨茴身上披了件宽大的外套，站起身后只遮盖到臀部，露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

站起来这一对比，颜汐眉角跳了挑。

不是说营养不良么，吃垃圾长大的杨茴竟是比她高了一个头。

只是她低眉顺眼，故意弯腰驼背耷拉着肩膀，气势上就低了下来。

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膝盖上。

有两片红印子，都没有淤青。

原剧情中的主角为了要钱，在颜绪的书房连跪了好几个晚上，寒气入体，伤到了骨头，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一到刮风下雨的阴天，就疼。

而昨晚，虽然也是跪着，但膝盖下面可不是冰冷的大理石，而是柔软的长毛垫子，再说，她虽然确实爬伏了一晚上，但前半夜，自己还躺在她身下呢，并不觉得冷到了。

更何况，昨晚上，唇舌可比膝盖更辛苦。

楼下餐桌只坐了一个人，是颜汐的母亲，姚慧澜。

穿着一身改良过的旗袍短裙，长发在脑后用一根簪子挽起，有那么两三分民国姨太太的模样了。

姚慧澜和颜绪两人是商业联姻，报道出来的有多深爱，私下里就多有相互厌恶。

自然，她也不喜欢为了掩人耳目，为了秀恩爱而出生的原身。

颜汐下楼来，姚慧澜头都没抬一下，喝着咖啡看手机，大概是在跟小姐妹相约中午去哪儿美容和打牌。

只不过在余光瞥到杨茴的时候，不自觉流露出点嫌恶，就像是看到病毒。

她放下咖啡杯起身就要走，被颜汐叫住。

颜汐坐下，懒洋洋说道：“给她办个入学吧，跟我一个班。”

杨茴都诧异了。

姚慧澜回头，皱着眉问：“她？”

颜汐瘪了瘪嘴，耸肩膀道：“学校太无聊了，带点有意思的事去。”

姚慧澜：“为什么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