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从餐盘里抬头：“可以吗？”

“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以随时出去？”

“嗯。”

“可以到处玩儿？”

“嗯，”他连续应了两声，顿一下又补充，“酒吧除外。”

“那……”云姝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做的了，又问他，“你放心？”

顾行则撇她一眼：“你也知道自己不让人放心？最近出门都和我一起。”

这个她能理解，怕周京墨他们把她再抢回去埋藏秘密。

没有伸冤人哪来冤枉事，她现在确实有点危险。

云姝抿唇笑，分了他一个荷包蛋。

做对了事就需要奖励，这样才能让他再接再厉。

吃完早饭，顾行则去开车在外面等。

云姝带上邱阿姨给的水杯，很愉快地出了门。

在云台路时，她第一次出门是想方设法让周京墨同意的，去的还是没其他人的包场地，和换了个地方被关起来没什么区别。

要费尽心机才能出门的日子过久了，重新接触自由，她都有点恍惚。

上车后她还又问一遍：“是可以出去和陌生人说话吗？可以去逛很多地方，用钱买东西，吃我想吃的。”

顾行则不厌其烦地回答：“都可以。我说了，你不是来这里做客的。车门上的置物盒里有个手机，里面有我，邱阿姨和林特助的号码。如果碰到有想认识的朋友，也可以互相留信息。”

云姝把那个手机摸出来。

之前周京墨给的手机和平板，全都留在了清泉山七号馆。

虽然她平常也不怎么用这些东西，但可以和别人用着同样的科技产品，融入正常的生活，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既然要融入正常生活，那自然是别人怎么用手机交朋友，她也应该那样用。

所以那个只能联系周京墨的手机，就和别墅里的监控一样，让她没有使用的欲望。

“但我要提前和你说清楚——”

顾行则单手在方向盘上转过一圈，手掌和皮质接触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和他磁性的声线混合在一起。

“里面的电话会录音，监听软件一直开着。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想和朋友说，最好发消息。”

云姝侧头看他：“你监听我的电话吗？”

“嗯。如果有人找到你的号码，所有通话记录可以留存下来当证据。”

他说得正经，但谁听不出来，那个“有人”指的就是周京墨他们。

云姝一心为的就是找证据解决事情，这个理由很不错，她没有半点排斥就接受了。

她把手机打开，翻里面的通讯录。

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的话，“顾”已经在那仅有的三个号码里排第一了，但点进去看，顾行则三个字居然在单独的一栏里，上面写着收藏。

体现在右边的字母排序表上，就是最顶端的一颗小红心。

点L，会立马跳到林特助的号码上，而点那颗红心，就会跳出顾行则的号码。

……真难以想象他是怎么拿着手机搞出这种隐晦小秘密的。

也像现在开车这么认真吗？

她点了好几遍那颗小红心，最后点出他的号码拨过去。

手机在他西装裤里震动起来。顾行则看她一眼：“好玩儿？”

“我只是不小心点到你的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