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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不巧(1 / 2)

作品:《今天也想让公主做我嘴替

秋暮入夜,晚风裹挟着秋日里独有的凉意,穿过窗柩吹进包厢内。

刚才薛纪淮喝的太多了,被祁连搀扶着出去解酒,此刻包厢中只剩下言笙和徐霁川两个人。

言笙拨了拨额前被吹乱的碎发,走到包厢的窗边,她放眼眺望夜景,护城河上此刻已然点亮了许多花船,大一点的船只是做着乐妓的生意,小一点的是富贵人家包船出游图个乐子,上京城的夜生活从不停歇。

“三郎找到婠娘也是在这样的花船上吗?”言笙轻声问道。

徐霁川听她如今喊薛纪淮已经直呼三郎,倒是有些感慨,这俩人当真相见恨晚,“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婠娘是季淮北上时,从扬州救下的。”

“他遇见婠娘时,婠娘正准备跳河,因着乐妓十数年,原本想着花光所有钱财为自己赎身博一个出路,谁想到那妈妈收了钱却不肯放她走,说是若她愿意陪当地的一个霸王,便放她走。”

“婠娘受不住,十数年光阴,到最后人财两空,一时想不开便跳河了,季淮是从河里把她捞上来的。”

“后来呢?”言笙转过身,背靠窗柩侧目看向徐霁川问道。

“季淮是个性情中人,听得婠娘如此说,便不肯饶过那妈妈,带着人都到了楚云馆,结果是婠娘把他拦了下来,说是只想脱了贱籍,因着季淮亮了身份,那妈妈也怕惹事,便将人放了。”

“再后来季淮便带着婠娘北上,回京路上收到了我的去信,婠娘说想要报答季淮,便分文报酬不收答应替我们办这件事。”

“看啊......”言笙低头看着木板的纹路,轻声道:“有罪的,从来都是这世道对女子的不公。”

徐霁川听闻她如此说,眼神不免一沉,他不得不承认,这话没错,但这世道流传了千百年,历经数十代王朝,已然在人人心中扎根生长,蚍蜉如何撼动大树?

下一秒,他听得言笙开口道,“沛霖,沛霖对吗?”

明明人就在眼前,可这一声呼唤好似来自远方般缥缈,徐霁川不自觉愣神片刻,随即答道:“对,在下字沛霖。”

“我听阿姊说过,沛霖兄有大才,将来是真正的国之栋梁,我很好奇,若是有朝一日沛霖兄入阁拜相,是否还会坚定如今心中之道?”

“公主所说是?”

“如今我们帮阿姊所做之事,不让天下女子,因这不公的世道所遭无妄之灾之道。”

言笙眸色明亮,哪怕此刻脸颊之上已染上几分醉意,但依旧神色清明地望向他,窗外浪花声夹杂着树叶的沙沙声传入耳中,鼓声弦乐不绝于耳,可此刻的徐霁川却感觉自己心中一片宁静。

望着昭宁公主坚定的神色,他站直身子深鞠一躬,“在下,若有朝一日步入官场,必定铭记今日公主所言,为这世道能正视公正而尽全力。”

“好。”言笙的脸上绽放出释怀的笑颜来,她为这一刻的徐霁川感到钦佩,哪怕今后世事无常,但这一刻,这个日后要成为国家栋梁的少年心中存有正道。

一个王朝,一个国家,若是为君者、为臣者心中存有正道与大义,那么便能同这世间一切的不公与之对抗,如今的皇帝是个贤明之君,未来又有徐霁川这样的正直臣子,言笙相信,大原哪怕不会如同后世那般公正平等,也会在君臣相携的努力之下,开创一片文明盛世。

“对了,小院那边怎么样了?”言笙突然想起今天出来的正事。

“一切顺利,想来咱们只需等到日子定下来之时收网即可,到时候——”

徐霁川的话刚说一半,薛纪淮便一下子闯了进来,随即迅速地把门给关上了,他看着面上惊愕的二人,一脸神秘地开口道:“你们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

“罗俊彦!”薛纪淮说着话,走到桌前猛灌一口清茶,“刚才我原本想去顶层透透气,但想着或许今日球场上的人会在那,我便去到了下面长街上溜了一会,没曾想,我在那见着了罗俊彦同别人撕扯不清。”

“男的女的?”言笙立刻问道。

“额......”薛纪淮倒是一愣,“像是——男的。”

“这男的就男的,女的就女的,怎么还像是男的?”

“那人身量瘦小,我倒是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你带我们过去看看。”说着话言笙就要拽着薛纪淮往外走。

“诶——”徐霁川出声组织道,“外面鱼龙混杂,公主您出去是不是有些不安全?”

“哎呀!”言笙对于他的过分谨慎实在无奈,一跺脚便推着薛纪淮往外走去,徐霁川见拦不住只好立马跟了上去。

三人自珍馐舫正门而出,顺着护城河长街一路拐到了方才薛纪淮说遇到罗俊彦的地方,结果那地方这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上什么人都能见到,却偏偏见不到薛纪淮说的罗俊彦。

“人呢?”言笙问道。

“季淮,你方才是不是喝多了,所以看错了?”徐霁川也紧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