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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陈情(1 / 2)

作品:《今天也想让公主做我嘴替

皇帝看着明眸澄澈的言笙,胸腔里原本要斥责出口的话此刻却愈发堵,看着她不畏一切跟着自己据理力争的模样,他突然就能理解每一次皇后劝诫他的话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可他最骄纵的女儿,却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赤诚的心。

皇帝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奏折,那奏折不轻不重,但棱角分明,刚才扔出去砸中她的那一本,想来是很痛的,但是她却丝毫没有退缩。

纯善而明净,原本是这世间最宝贵的性情,但他的昭宁是公主,是生长在政治旋涡和权贵中心的金枝玉叶,她的赤诚是好,可自己和皇后,又能护住她多久呢。

思及此,皇帝沉声问道:“沈太傅,便是整日里教习你这些吗?”

言笙一怔,这和沈庭琛有什么关系,“自然不是,沈太傅教导儿臣应当恪守礼节、谨言慎行,但儿臣以为,皇姐的婚姻大事不容小觑,若是在这样的人生大事上都要谨言慎行,一旦嫁了过去,那便是万劫不复。”

“荒唐!”皇帝手掌重重拍在书案之上。

“无凭无据,仅凭着这几张证词,便要朕取消婚约,你可知天子圣谕,一旦下旨便不能收回?”

言笙深吸一口气,“父皇,难不成在父皇眼里,金口玉言竟比皇姐余生更重要吗?”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又是一本奏折飞了出去,皇帝强忍心中怒火,若面前之人不是昭宁,此刻怕是要死上千百回了。

屋内的气氛霎时间降到了冰点,此时高沣悄声通传道:“陛下,沈太傅在外求见。”

“他还知道过来?”皇帝后背靠在座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让他进来。”

高沣闻言退了出去,紧接着沈庭琛便恭敬入殿,冲着殿内诸人齐齐行礼问安。

“沈卿,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

沈庭琛拱手一礼,“回陛下,臣今日拜访大理寺卿陆大人之时,在路上遇到一民妇,她是想去京兆府状告夫郎的,因着我恰逢行驶过去,便将人拦了下来。”

“结果盘问一番后,那民妇竟说自己是罗俊彦罗大人的妻室,因罗大人不日即将尚公主,便意欲将她斩草除根,几日前派人将她禁锢起来,只待尚公主后悄无声息地去母留子。”

“臣听得此言深觉有异,便想细细盘问一番,谁成想还不待臣将人待到大理寺,便听闻圣上派人在康平坊搜寻罗大人的外室,因着事关广宁公主的大事,臣便忙不迭地将人带了过来。”

“具体实情如何,还需陛下定夺。”

看着沈庭琛郑重陈述的模样,倒也不似作假,皇帝看了一眼还跪在原地的言笙姐妹俩,开口道:“将人带进来吧。”

闻言,门口侍候着的小太监便引着一妇人进到御书房中,言笙不着痕迹地侧头看了一眼,来人像是婠娘,却又不完全像婠娘,正当她有些疑惑之时,便听得那人开口道:

“民妇罗王氏,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公主娘娘们。”一身褴褛,粗布麻衣,看上去甚至还有些蓬头垢面,但这声音确实是婠娘不假。

当初给她捏造的身份,便是在逃荒流民中挑选的一王姓女子,此刻她自称罗王氏倒也没有问题,言笙生怕婠娘在皇帝皇后面前露怯,和广宁公主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不由地握紧了几分。

“你说,你是罗俊彦的妻室?”皇后开口问道,那声音威严端庄,听者若是实实在在的小老百姓,无疑是会害怕的。

果不其然,婠娘听了这话,便浑身抖如筛糠,“是,命妇罗王氏是罗俊彦之妻。”

“但!”婠娘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她慌忙解释道,“民妇,民妇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罗俊彦他,他要娶公主了,我,民妇才知道自己是个外室,可他当时对民妇说的,便是许以正妻之位,这才将我安置在康平坊,没想到,没想到他——”

说着说着,婠娘便痛哭出声,立于她身后的高沣见状,便出声提醒道:“陛下娘娘面前,注意你的言行。”

婠娘似是被这架势吓到了,下意识便不住地叩头,“是是是是,这都是民妇的不是,还望陛下和娘娘莫要怪罪。”

“你继续说吧。”皇后蹙眉道,她倒是希望这个罗王氏和昭宁姐妹俩说的话能对上,这样她便能想办法把昭宁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婠娘俯首在地上,闻言嗫嚅了片刻,她恐高声语惊了天家,又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小帝后听不清,调整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民妇是从平州逃荒而来,因路上被官差刁难时被罗大人救下,这才与他相识。”

“起初,民妇只是承蒙他好意住在上京城,后来他便经常来找民妇,有时是同民妇话家常,有时会留宿于民妇家中,时间长了民妇便深觉这样不妥,同他说过,民妇在上京城站稳脚跟后,便会还清他的恩情。”

“可,可罗俊彦,他他说愿意以正妻之位许我入家门,民妇那时候还不知他是做官的,便以为他是上京城的哪家富贵公子哥,民妇只是一逃荒的流民,有幸得他求娶已是天大的惊喜,便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