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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手(2 / 2)

作品:《今天也想让公主做我嘴替

言笙以极快的速度梳洗一番,换了最简单的衣裙便匆匆出了门,云棋跟在她身后一路小跑,到了门口时为她打帘,见言笙进到车厢后,她这才走向身后的马车。

云棋见到祁连的同时,言笙也见到了徐霁川。

她有些意外:“我原以为,会是八兄来接我。”

徐霁川给她递上手炉,摇头答道:“齐王殿下那边有点棘手,韩王殿下走不开。”

言笙蹙眉问是什么事,徐霁川想了想来时沈庭琛的嘱咐,倒也没瞒她,“上元夜那晚,西市有几个胡人和大原人起了争执,后面又不知怎么牵扯进了东瀛人,几边闹得厉害,巡防营出动了不少兵卒才将事情压下。”

“但有几个东瀛人趁乱跑了,后来又劫下了阿瑶的马车,沈大人到的时候虽然救下了阿瑶,但车上的三个儿郎均受了伤。”

徐霁川神色一沉,“一个天家公主,三个世家子弟,还有几个是东瀛的商人,随便拽出来一个都身份特殊,西市的事情虽平了,但这件事却被有心人拿着当枪使,齐王这几天便是在料理此事。”

“伤的重吗?”

“重,也不重,”徐霁川摇头,想到那三人,面上划过一丝厌恶,“晁珩伤的比较重,但他并未说什么,沈世子脸上让人打了一拳,下手虽不重,但多少伤及了脸面,至于那个董少禹。”

徐霁川语气不善,“他只破了层油皮,不仅没有大碍,还在东瀛人劫车的时候企图逃跑,若不是沈大人到的及时,后面指不定又是什么情景。”

“既伤的不重,那还需料理什么?”言笙不理解。

“董少禹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官员被当街劫车殴打,按照律例,大理寺应当扣押下那些人,但却因为他们是东瀛来的,不好下手,原本此事大事化小也就罢了,但董少禹却不慎说漏了车上有公主一事。”

也不用徐霁川把话说完了,言笙自心领神会,凡事涉及到了皇家,就没有能雁过无痕的法子,更何况上京城如今有多少人盯着齐王府,巴不得齐王哪日出点什么纰漏。

上元灯会的安保工作,负责上京城所有坊市的安全,齐王这块烫手山芋,终究是没能拿稳,伤到了自己。

言笙想了想,试图从中找出缺口,问道:“他可有说是哪位公主?”

徐霁川知道言笙为何问这话,他不赞同地摇摇头:“没说倒是没说,但公主不必出面顶上,齐王殿下从不养闲人。”

听他如此说,言笙倒也不再坚持,眼瞅着燕王府快到了,她问了最后的问题,“你和九兄去追三郎和罗俊彦,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伤?”

言笙的话,令徐霁川的脸上闪过罕见的戾气,“罗俊彦那晚带的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我和燕王殿下赶到时,竟发现局势敌众我寡,当时我们就知道,罗俊彦铁定是带不回来了,于是便想把季淮给带回来。”

“但没曾想,那边的人竟然死不放手,就算燕王殿下挑明了身份也咬死不放人,后面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阵混乱,待到我们回程时,发现殿下和季淮已经伤了。”

竟然敢对燕王动手?言笙倍感意外。

若说他们对薛纪淮出手,她倒是能理解几分,毕竟薛纪淮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一个是季氏钱庄的少庄主,士农工商最低的一阶,一个是他自己都看不上的京城二世祖,豫国公府名存实亡的三公子。

罗俊彦敢对他下手,咬死还能犟一句,是薛纪淮这个平头百姓先对当朝官员出手的,但伤及燕王,他怎么敢的?

马车在燕王府门口停下,言笙扶着徐霁川的手臂走下马车,在迈入王府的大门时,言笙突然顿悟,不是罗俊彦有胆子伤燕王,而是他背后之人,要伤燕王。

言笙和徐霁川在燕王府小厮的引领下,一路朝着后院走去,言笙来过燕王府数十次,倒是很少进到王府的后院,没曾想燕王府竟然也有如此雅致的院落。

“是季淮和幺幺在这休养,婠娘也在这。”徐霁川为她解释道。

进到院子里,还没等言笙推开房门,便瞧见苏婠婠自内室而出,端着盆血水,见是言笙来了,下意识便要行礼,“好了,今后婠娘见我,不必再行礼了。”言笙扶住她。

苏婠婠的手指冰凉,似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一样,言笙将她手中的水盆搁到一边,握着她手问道:“燕王府就没有热水吗?”

她笑得有些虚弱,“方才在给三郎换药,手指冰一点,药才不会在手上失了活性。”

言笙听了,一时之间有些五味杂陈,“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苏婠婠立时便红了眼眶,她摇着头:“一个都没醒。”

大滴大滴的泪砸在言笙的手上,她无比疼惜地抱紧了苏婠婠,短短半年,她好不容易从风尘中走出来,遇到薛纪淮,原以为生活就此安稳,却没曾想,一个晚上,什么都变了。

徐霁川立在门口,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陪着她们,他明白言笙无声的感慨,为季淮、为苏婠婠、为幺幺,更为所有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