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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宁(2 / 3)

作品:《今天也想让公主做我嘴替

话说到这个份上,言笙已经再不想听下去,自己未曾参与过昭宁公主的过往,罗俊彦这会说的越多越影响她的心绪,这人目的实在明显,无非就是想自己死后也要搅得昭宁公主不宁。

可她不是昭宁公主,她是言笙。

“罗大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言笙冲着他可惜地耸了耸肩,“没有证据佐证的这份大礼,本宫并不稀罕,哦对了,卫娘子已经先您一步去了奈何桥,父皇追赠了她淑慎夫人的封号,你在地府见到她时,得给她磕头请安。”

说罢,言笙转身走向牢门,再不看罗俊彦一眼。

但这话却实打实地刺在了罗俊彦心口上,他在言笙关上门前怒吼一声:“公主若要证据,不妨从你身边的那位老师身上下手!想来公主问完后,会满意罗某今日回赠的这份礼。”

铁门重重被关上,掩上了所有铁链镣铐的声响,言笙站在铁门外整个人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事,竟然还和沈庭琛有关系?

走出关押罗俊彦的牢房后,言笙是被云棋架着回到九畹宫的,她一路上都在想罗俊彦最后冲她吼的那句话,让她去问沈庭琛。

回到宫里,言笙便钻进了木桶沐浴,她将自己整个人浸入温水里,闭上双眼隔绝外界的所有嘈杂,此刻世间,她唯能听到水流和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言笙实在憋不住气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挣扎着浮出水面,头靠在木桶之上大口呼吸,她汲取着新鲜的氧气,感受到意识逐渐恢复,方才满脑子的一团杂乱此刻在她眼前慢慢清晰。

罗俊彦到底还是达到了他的目的,自己可以不在乎昭宁公主的过往,但却做不到不在乎沈庭琛。

言笙抹去了脸上的水珠,高声唤道:“云棋。”

“殿下。”云棋闻声迅速走了进来,言笙凝视着水面上的波纹,开口道:“去传信给沈府,就说,三日之后,亥时于梅园相见。”

“是。”云棋应声后便退了出去,言笙看向那摆动的珠帘,心中倒是闪过一丝欣慰。

自己的九畹宫如今早已漏成筛子,以至于她很难相信身边之人,甚至连四姝也一样,这是她未曾对任何人言说之事,但云棋却是个例外。

这个小姑娘在她身边一点点成长,不同于云琴云书,她来到自己身边那天起,主子就只有自己,而云画如今尚且年幼,这更让言笙越来越倚重云棋。

从天牢回来后,言笙刚沐浴完,便收到了薛纪淮离京的消息,她听后莞尔,薛纪淮此人从表面看上去,最是纨绔风流,但实际上却鲜少有人看得出他背后的重情重义。

此次回苏州,带上苏婠婠,是他的情,认准了人便决不放手;带上卫烺,是他的义,他对这孩子的照拂可以说样样细致、处处周到,他知晓第二日是罗俊彦处决的日子,因为不想让小孩目睹这件事留下心理阴影,所以提前一日出发。

薛纪淮没有猜错,二月初二,龙抬头,亦是罗俊彦的断头日。

西市的菜市口一早便挤满了围观的百姓群众,大家无一不在等待着午时的到来,整条长街人声喧哗鼎沸,烂菜叶臭鸡蛋砸在囚车上流了一地。

云棋进来禀报的时候,言笙正在写大字,听得她说罗俊彦已被问斩,手中的墨汁抖落了几滴归回砚台,她敛下眸子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话音落下,云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言笙重新提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大字,她早先便听广宁公主说过,书法最能使人平心静气,她这会很是需要。

在见沈庭琛之前,她需要时间来梳理罗俊彦同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将每个信息逐个拆开分解,随后再拼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自打罗俊彦这个人走入他们的视线之初,身后就一直站着一位大人,言笙原本也和所有人以为的一样,他是先考中了榜眼,随后才会被那位大人收入麾下,但若是在罗俊彦重生的前提下思考这个问题,那么,那位大人很可能是他进京赶考前便搭上的线。

罗俊彦曾提到过,他前世因着名次靠后,最终被分配到了平塘县做县丞,后来也是攀上了那位大人,才得以回到上京城这个政治中央,那么那位大人便很有可能是云贵地界的高官。

他后面又提及了舒妃,言笙记得她在后宫算是个老人了,但一向低调,自己倒是很少注意到她,若不是听罗俊彦亲口说出,她也不会相信那样一个整日礼佛之人,竟是前世搅动政乱的背后操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