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在须弥之境时的事。

当时，须弥之境作为远近闻名的试炼场，吸引了许多神族后裔赶往至此“铸心”。

他们一路上遇上许许多多的麻烦，被很多事绊住了脚，可只有姬流玉的步伐最为轻快。

起初他对此是有些好奇崇拜的，但后来他发现，姬流玉之所以能走得远，是因为她根本不会顾及任何人。

挡路的就杀，无论是谁。

即使她的妹妹，同类，倒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尤其对是姬晚萤。当初他见姬晚萤可怜，想要助她完成试炼任务，却遭到了姬流玉的为难。

他还没来得及向倒地的姬晚萤伸出手，就被姬流玉凌厉的剑锋对准了喉咙，“须弥之境不可替人，这条路，只能她自己走。”

望着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睛，他大为不理解，“她是你妹妹，此时受了重伤，你怎可如此无情无义？难道须弥之境的规矩还不上你们之间的血缘？！”

“血缘？”彼时的姬流玉冷冷一笑，“那又怎样？”

“在须弥之境，我就是规矩。你若不服，就打败我。否则，少在我面前碍眼。”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说过如此嚣张之言。他自然也是不服，于是真就和她打了一场。

结果是，惨败。

惨到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以及从小对六界的认知。

在后来的须弥之境，他又找了姬流玉几次，但每次她与他说的话无非就是——

“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

…

诸如此类。

他原本那颗骄傲的心就这样被扎的透透的，甚至忍不住冷嘲热讽，“就你这样的，有谁会愿意和你做朋友？”

“姬流玉，你活该不讨人喜欢！”

暴力又无情，和杀人工具有什么区别，真是可笑。

然而，就在他这么对自己洗脑时，却发现姬流玉罕见回眸，眼底里也有了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如果一定要下个定义，那便是近似悲伤。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