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皇帝叩关(1 / 1)

作品:《大明:我为景泰之子,当挽天倾

自十九日,朝廷下发调兵令始,大明朝境内可调之兵,山东、河南、南直隶、浙江等地兵力,日夜兼程,纷纷云集,第一时间开拨京师勤王。

整个大明朝都被调动起来,京杭大运河上最忙碌,南下的逃难人群,与北上的勤王军相遇,沿途省份官员,尽力肃清河道,以保证勤王军贯通。

二十一日,顺天府周围二十余县募集兵力,共计三万余精装之士,率先抵达北京城,进驻西苑,由兵部接管,开始调拨将领训练。

二十二日,北直隶预备役抵达北京城,共计两万余人,后续募集兵力将陆续到达。

这两日,从通州到北京的直道上,人头攒集,进京的军队,运粮的老百姓,将这条直道挤得水泄不通,至二十二日晚,北京已拥兵八万,西苑校场喊杀声震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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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皇城中轴线最南端,因居中向阳,位当子午,故名午门,其平面呈“凹”字形,分上下两部分,下为墩台,正中开三门,两侧各有一座(左右)掖门,共五门。

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本人有权利出入,除此之外,迎娶母仪天下的皇后时,允许皇后过一次,以及科举前三甲有资格从午门正门出入,而其余文武百官或宗室王孙者,都只能从午门的侧门入。

在墩台上,有正中门楼一座,面阔九间,进深五间,重檐庑殿顶,两翼各有廊庑一十三间,俗称“雁翅楼”,在廊庑两端,还建有重檐攒尖顶的方亭。

正中门楼两侧有钟鼓亭各三间,每遇皇帝亲临天坛、地坛祭祀则鸣钟,到太庙祭祀则击鼓,大型活动等,则钟鼓齐鸣。

午门整座建筑高低错落,左右呼应,对称分布,形若朱雀展翅,故又有“五凤楼”之称,乃是天子威严和雄伟的象征。

在午门外,朝南,有一宽阔广场,每岁遇到盛大的节日庆典、祭祀,或新春百官朝拜,或皇帝颁布重大诏书,或征战大军得胜归来献俘,便是在此接受皇帝召见嘉奖。

数日已过,军事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勤王军陆续到来,既然午门有如此重要的象征意义,故郕王朱祁钰打算在午门召开朝议,接受六部官员的奏报,以示重视之意。

不过午门正中门楼是肯定不能用的,郕王朱祁钰非皇帝,擅用有逾矩之嫌,因此将朝议放在了左掖门,左为上,上为大。

寅时初,东方未亮,厚重的云翳遮蔽了苍穹,启明星不显,入目之下,是极致的漆黑,门楼上的火光将午门的轮廓在夜间点亮,楼下五门若隐若现,洞幽深邃,微微凉的晨风奇袭至午门外,引得五门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大明朝的午门,还有个特殊的作用,便是用来廷杖不听话的臣子,此先例由太祖朱元璋首开,因此大臣们从午门过时,听着五门的呜呜声,总会心生警意。

然而,先人已去,历史将会在今天改写。

寅时一刻,午门外的大臣们,抱着笏板,拢起了朝服,依次进入朝房侯朝。

卯时初,东方泛白,“五凤”楼,上,钟鼓司宦官敲响朝钟朝鼓,三通钟鼓后,大臣们进入左掖门朝议。

孙太后听政,金英与兴安左右搀扶,坐在御座的珠帘后,御座下是郕王朱祁钰的四方小凳,左右站着太监成敬与张永。

朱祁钰从小凳上起身,朝珠帘后行礼,得孙太后允许,便开始主持朝议,太监金英看着御下工整的文武大臣,大声喊道:“跪!”

朱祁钰领群臣,朝着空空的御座下跪朝拜,山呼:“万岁!”

礼毕,早朝正式开始。

鸿胪寺官员先出班,对朱祁钰奏报入京谢恩、离京请辞的官员人数。

紧接着,是奏报边关急报。

兵部尚书于谦出班,整理了心情,先是奏报了各路勤王军进京状况,以及北京城防部署进程,和居庸、紫荆两关整备情况。

洋洋洒洒一大堆,只有一个主旨,便是大明朝的军事行动,全国上下一心,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目前一切进展顺利。

听完了于谦井井有条的汇报后,满朝文武皆大舒一口气,朱祁钰表示了对于谦工作的认可。

然奏报完的于谦,却是没有回班,依旧杵在御前,忽然变得悲壮,身形萧瑟,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朱祁钰疑惑道:“于尚书,可还有要事禀奏?”

满朝文武,也都好奇,目光全锁定在于谦身上,似这等作风,与素日里行事大开大合的于谦,判若两人。

大家心里不禁寻思,莫非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事实上,大家猜的没错,于谦的确遇到了一件难以启齿之事,不是不敢说,是他这个兵部尚书实在没脸说。

事情是这样的。

今晨,宣府总兵杨洪八百里急报,送至兵部,熬夜值班的于谦,第一时间收到,览过,顿时呆若木鸡,难以置信,手中的奏报似若一柄锤子,在锤击于谦的内心,将一颗忠贞不二的心,敲的稀碎。

原是在瓦剌俘获了朱祁镇,要大明送赎金赎人,大明也谴使按照瓦剌的要求送了,结果也先这人不地道,收钱不办事,还继续要赎金,大明朝廷全体上下被涮了一遍,顿时不干了,统一了态度,整军备战。

没有拿到好处的也先,经由叛徒喜宁的献策,带着朱祁镇当即赶往了宣府,于是,震惊了整个中华史的神级操作出现了。

大明的皇帝在宣府城下,竟令宣府总兵杨洪开城献降,亲自替敌寇叩关开道。

宣府是北京的外围屏障,九镇之一,重要作用,不言而喻,若宣府破,则北京只剩居庸、紫荆二关抵敌,只要一关破,瓦剌人可随时放牧北京城。

宣府总兵杨洪当时都傻眼了,与副将范广、朱谦面面相觑,若是开城,他们这些人便是投降叛国,若是不开城,便是抗旨不尊。

可无论哪顶帽子扣下来,都是重罪,宣府一应将领都逃不脱,轻则革职查办,重则满门抄斩。

眼看城内士卒,人心不稳,杨洪当机立断,与两位副将一合计,谴人站在城墙上回应道:“天已暮,门不敢开!”

也先却不罢休,继续威胁朱祁镇,下令让杨洪出来面见圣上,然后朱祁镇当真就下令杨洪出来面见了。

杨洪就是被打死,也不敢出去见朱祁镇,在副将的提示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回应道:“镇臣杨洪已他住。”

过后,城上城下,两边几番口舌之战下来,宣府城头,来来回回就一句话,“总兵杨洪不在宣府,没杨洪命令,城门不开。”

也先气的牙痒痒,见计谋落空,裹挟朱祁镇直奔大同而去,欲故技重施,让朱祁镇叩关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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