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闻言，若有所思。

而赵成，也是言尽于此，不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言，却是留了足够的空间，让赵湘可以独立思考。

能力这个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磨练出来的，哪怕是骤然的顿悟，也是需要有积累的，要不然，只会什么都悟不出来。

而积累也有两种，一种是人教人，一种是事教人。

恰如刘光正，他第一周目的时候，因为欠缺相关的经验，加上先帝死的早，也无人教他这些，以至于他一顿谜之操作，最后沦落到被窃国的下场。

但等到第二周目的时候，他就悟了，至于积累，自是第一周目时候的耳濡目染。

所谓帝王心术，也就由此而成。

这便是所谓的，事教人，一教就会了。

只是一般人，没有重来的机会罢了。

是以，于皇权传承而言，更多的，还是人教人。

帝王心术，父子相传。

但凡太子，一旦立下，哪怕皇帝有了以后废掉太子的想法，也得让太子接触中枢，熟悉一个个流程，乃至是每日有数个时辰，处理各种奏折。

这种情况下，有言传，有事教，太子若是可以顺利继承帝位，只要不是性格方面有着太大缺陷，未来都会大差不差。

所以皇位的更迭，最怕的就是培养的继承人出现问题，或是早早病死，以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皇帝无奈选择的继承人，少了足够的培养，以至于能力不足，朝局动荡，或是干脆的，皇帝忌惮太子，直接杀之……

大苍如今衰颓，也未必是没有当初父子相疑之故的。

如今，赵成对赵湘的培养，被许多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是带着疑惑的，因为这不是培养公主的流程，反倒像是在培养太子。

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下一步，总不能就是太子监国？！

只是如今赵成的心思，深不可测，哪怕是再聪明的人，也摸不透赵成的想法。

毕竟，道国不同寻常，凡人建国，若无子嗣后代，国定不稳，因为后继无人。

但道人伟力归于自身，若是建国，却是驻世长生，真正的千秋万代直到永远，这种时候，有无子嗣，已经干系不大。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妹，也是没有培养的必要的。

或者说，是没有用这种方式培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