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间歇，他直接找到杜德娜博士：“杜德娜博士，我最近在看你的实验数据，有些很感兴趣的地方。你还记得两年前4月1号那天的实验吗，关于一只经过基因编辑的特殊小白鼠？”

“两年前4月1号？”杜德娜博士的惊讶表情不似作伪：“那天我没有做实验，西弗勒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愚人节不是么？我记得我……我在家里看书……是的，我看了一天书。”杜德娜博士有些犹豫，她努力回想当天的细节，但可能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而模糊不清。不过4月1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她印象很深刻，那天她难得没有去实验室，而是自己在家呆着。

西弗勒斯皱起眉头。这不对，隐形基因表达出来的性状十分特殊，不可能没有吸引杜德娜博士的注意！但她似乎对这个实验没有任何印象，并且现在应两年过去了，她没有发表过类似的成果。

“抱歉，可能是我记错了。你最近整理过以前的实验数据吗？”

“并没有，你知道我的习惯，西弗勒斯，我从不回头看。那些数据早就过时了，我的研究方向也变了许多。”杜德娜博士随意地说道。

看来确实有问题，杜德娜博士可能被人篡改过记忆。

西弗勒斯想了想，又说道：“杜德娜博士，你知道的，韦恩集团一向求贤若渴，布鲁斯因为我的缘故，也希望向基因方面做些探索。”

西弗勒斯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了一句：“而我一向很敬佩你。”成年人都懂的跳槽暗示。

西弗勒斯考虑先把杜德娜博士挖到韦恩集团，在想办法解决记忆问题。蝙蝠洞里的布鲁斯听到西弗勒斯挖墙脚的话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西弗勒斯确实适合成为总裁，现在已经在把好白菜往自家地里栽了！

其实西弗勒斯只是想扩建自己的实验室，顺便找个现在的导师以后的助手而已。他相信自己没看错正直又缺心眼儿的杜德娜博士，以后巫师基因的研究他可以拉对方入伙！

“西弗勒斯，真的很感谢你，但我懒得换城市。”杜德娜博士严肃又有些呆板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个问号，她觉得在莱克斯集团干得挺开心的，老板莱克斯·卢瑟每天神经兮兮的也不管她研发什么方向，只要和基因有关就行，所以她暂时没有跳槽的需求。

西弗勒斯于是也没再说什么。

布鲁斯扼腕叹息，西弗勒斯挖人的本事还是需要再学习，未来的资本家怎么能轻易放过自己看好的韭菜！

交流会结束，杰森和西弗勒斯坐车返回韦恩庄园。

刚到家，西弗勒斯就一头钻进了实验室，阿尔弗雷德的夺命连环call也没能让他按时坐上餐桌。

蝙蝠洞里，布鲁斯在分析杰森从莱克斯大厦的实验室得到的一种奇怪试剂。

就在西弗勒斯和杜德娜博士聊天的时候，杰森已经不动声色地潜入一个隐藏在拐角的房间。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研究员，对方在蝙蝠侠的电脑中有过记录——曾经参与卡德摩斯实验室项目。

杰森看着对方刷卡进入房间。他在拐角处静静等待了几分钟，本想先回去找找西弗勒斯，但对方已经又走了出来。

杰森衡量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

他装作不小心撞上这个研究员，趁机偷走了他的员工卡，又用蝙蝠侠的小道具对附近的监控的角度作了细微调整，留下一个监控死角。

潜入的过程很顺利，但这个房间看起来非常普通，只有一排排化学试剂柜中存放了一些试管。看来这里不是什么重要的实验场所，大概只是储存实验材料的地方。

也对，杰森想，如果是重要实验地点，防卫系统应该会更加严密，而不是刷个员工卡输个密码就能进来。

但杰森还是小心翼翼地带上手套，找到标有“待销毁”字样的试剂柜，悄悄将其中几只试管中的物质分别倒了一点出来，放进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试管中。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线索呢。

只可惜要分析其中的成分离不开蝙蝠洞的高科技。

“布鲁斯，我做的怎么样？我觉得我完全可以担任罗宾！”杰森像只兴奋的小狗一样围着布鲁斯左右转圈。

布鲁斯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杰森的小脑袋推到一边：“你打草惊蛇了，士兵。”其实也没关系，超人会继续关注这件事，他也已经黑进莱克斯集团的监控把杰森在110楼闲逛以及撞到那个实验员的视频替换掉了。

“拜托，布鲁斯，我这次行事很谨慎，我按你教的提前搜集资料、准备道具、观察监控，我还一点儿都没让对方发现！而且我的格斗已经很厉害了！”杰森不服气地叉腰抗议。

“你没有提前把这件事告诉我，就是最大的错误！”布鲁斯低头看他：“去测量一下你最新的身体数据。”

“上周不是刚测过？放心吧老头子，那只是个储藏室而已，没有什么危险物品。”杰森翻了个超大的白眼。

“所以你决定穿着这件套头衫在哥谭飞来飞去？”布鲁斯调侃道。

杰森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终于明白布鲁斯的话时，布鲁斯已经朝蝙蝠洞外走去。

“嘿，布鲁斯，你……你同意了？”杰森兴奋地跳起来，又冲着布鲁斯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太棒了！”

布鲁斯背对着杰森忍不住笑了，这个小鬼虽然还很稚嫩，但他正在努力消化蝙蝠侠的教导并化为己用，他学着放弃过度使用暴力，而是像个小侦探一样调查、潜入、取证，一往无前的勇气加上灵活多变的头脑，杰森正在成为一个优秀的少年。

如果杰森真心愿意加入他的夜间事业，成为守护哥谭的义警，那么他很乐意成为对方的引路人和守护者。

“如果下次不提前汇报，你就永远别想碰你的制服！”

半夜，等布鲁斯完成夜巡返回韦恩庄园，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今天没有太麻烦的事，他处理了一个持枪抢劫的家伙，问出了最近一宗枪械走私案件的交易地点，最后又去把一个小帮派的首领毒打了一顿挂在滴水兽上。

等他从蝙蝠洞换好衣服走出书房，就看见西弗勒斯正等在门口。

“我们需要谈一谈，蝙蝠侠。”

“你又熬夜，西弗勒斯。阿福明天绝对会骂你。”

等两人在书房里坐下，西弗勒斯拿出一份报告。

他重新整理了杜德娜教授的实验数据，并要来了对方两年前的纸质记录本。杜德娜博士从来不关心已经完成的实验，她的数据乱七八糟地堆在自己家里，这恐怕只有和她有类似习惯的西弗勒斯才清楚。

西弗勒斯熬夜整理完数据，最终确定，对方确实曾经得到过一只隐形兽，但来源却不清楚，数据也并不完整，只有不小心夹在其他实验笔记中的记录得以留存下来。

看来有人刻意销毁实验记录，并且抹掉了杜德娜博士的记忆。

布鲁斯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他已经通知超人，超人会继续探查这件事。

杰森从莱克斯集团拿到的材料中确实隐藏一种特殊的蛋白质，但似乎只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布鲁斯将材料递给西弗勒斯，让他试着研究一下。随后他又告诉西弗勒斯，他已经答应杰森成为罗宾。

西弗勒斯那一瞬间的表情像是要吃了蝙蝠侠。

“你怎么敢！你居然真的答应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他才十岁！”西弗勒斯从椅子上弹起来，冲着蝙蝠侠生气大吼。

“我以为你至少会等他长大一点，你这个愚蠢的、不知所谓的、黑漆漆的臭蝙蝠！”

布鲁斯有些哭笑不得，他头一次看见西弗勒斯如此激烈的情绪表达，但他很欣慰西弗勒斯对杰森的关心和保护。而杰森也对西弗勒斯抱着同样的心情。

那天晚上，杰森的第一个请求就是暂时不要把他成为罗宾的事告诉西弗勒斯，因为他不想让西弗勒斯担心。杰森成为罗宾最大的动力就是要好好保护西弗勒斯，让他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魔法而不必担心后果。

西弗勒斯在得知杰森成为罗宾后的第一件事是直接骂了蝙蝠侠一顿。

“杰森只是一个小孩子，你居然让他去直面一座城市的罪恶，伟大的蝙蝠侠已经没钱雇用一个大人了吗？你以为你一周五美元的零花钱能雇得起杰森？”西弗勒斯可能已经气疯了。

“嘿，冷静一点，男孩。”迎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布鲁斯不得不开口打断还在疯狂输出的西弗勒斯：“只是尝试，如果他出现危险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他的生命安全胜过我自己。”是他们，是迪克、杰森、阿福、芭芭拉还有西弗勒斯。他的家人，他的一切。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胸口仍然不停起伏。他瞪着布鲁斯，知道此事已成定局。

“youpromise？”

“ipromi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