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啊。」

这一句话落在亚伦的耳中，如轰天霹雳般惊心动魄，他之前同意这笔交易，只是因为受到帝皇提携之恩和白送上门的力量不要白不要，他本身已经在多元宇宙树敌无数，能拥有白焰之力自然更好，如果说还有，那就是为帝皇的真正的「大爱」所感动。

此时突然听到这句「值得啊」，亚伦方才意识到为什么马卡多会自愿坐上王座，为什么在大远征时代那些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们为了理想而现身，为什么帝皇会坐在黄金王座上忍受千万年的折磨，为什么黑暗天使总是强调「忠诚本身就是忠诚最好的奖赏」。

因为「值得啊」。

孤独，只有白焰在灼烧着他的身体。

寂静，唯独急促的呼吸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在亚伦于白火种完全化为灰烬之前，一个金色的人影从他的旧躯壳中破体而出。

「欢迎回来，拉。」

无尽天梯的虚空中，重生的亚伦和帝皇一齐踱步在星河光流里。

「我已经将我的一小部分白焰凝结成源种封存在了你的体内，你的右眼之中，当你需要使用它时，你随时可以召唤它的力量……不过，国度有其自己的法则，如果你想要复现我曾经在决斗中斩杀荷鲁斯的力量，你需要将其融入国度本身的运行逻辑中。」帝皇停下了脚步：「也就是，死亡的神性和神职，埃布德，沙弗洛克，爱蒙，巴尔，希瑞克。」

「你的实力距离全盛原体们尚有明显差距，合理地使用我给你的白焰源种，让它跟随你成长吧。」

「我已经在做了。」亚伦点头，他伸出指尖，白焰顺着他的手指流动，其中蕴含着毁灭与「无」的力量，这力量来自宇宙的尽头，象征着究极的黑暗。

「你亦需要注意一件事，白焰之力并非四神所能控制亦非祂们的领域，所以祂们不会对你获得这种力量产生其他的想法，但是……有其他可能登神者会尝试杀死你，夺取你的力量，比如……已经死去的荷鲁斯，比如原初恶魔亲王比拉克，比如战帅阿巴顿，再比如……」

「混沌天启大元帅，艾查恩。」亚伦接口。

「你要自己面对他们，」帝皇打断了他，思绪为周围的虚空所发散。「但总会有人接替挑战者的位置，我已经预见到了。世间规律大抵如此。一个敌人倒下，又会冒出新的敌人，吸取荷鲁斯的经验和教训，然后卷土重来。」

「我会用德拉科尼恩的力量斩断因果，控制轮回。」亚伦对此充满着自信：「我是轮回之主。」

「这也正是我将你送到这里的原因，拉，祝你好运。」帝皇的身影逐渐淡去，他临消失之前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处理一下偷渡的佩特拉博和洛迦，如果可以，不要杀死他们，将他们送到我这里来。」

「洛迦一定开心死了。」亚伦挤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真理，只有他参透了真理！」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帝皇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无尽天梯周围大轮宇宙虚空的尽头：「现在，真理变成了谬误，而谎言成为了真理。」

「我不是神，拉，你才是。」

…………

帝皇离开了。

亚伦回到了无尽天梯上，周围空寂的宇宙中只有虚无的回音。

银色的螺旋天梯既没有栏杆，也没有方向牌，有的只有通往上方下方以及周围位面的阶梯，许多阶梯延伸到万米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