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听着他几不可闻的气音，心头猛然一缩，一股陌生的情愫占据心间。

她吸了吸鼻子，出口的嗓音带着不自知的涩意，“好。”

看着苏小小离开，西梓霆挑了挑嘴角，“你应该感受到了吧，你丹田被毒素占据，内力全废。”

轩辕清沐闭了闭眼，睁眼定定看着西梓霆，一字一句，虽是气音，却坚定清晰，“把我的内力，传给小小。”

西梓霆定定看着他：“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轩辕清沐勾了勾唇角：“咳咳……别告诉她。”

他这一身内力，得自师父。

他不能，让师父的心血白废。

以一身内力留住那无心无情的女人，换她全心帮助自己，好似也没那么亏。

“不后悔？”

后悔吗？

轩辕清沐眼睫微垂。

他不知后不后悔，但他知道，若是苏小小真的出事，他绝对会后悔。

从一开始的利用，猜疑，甚至想杀了她。

后来那女人在不知不觉间，在他心间刻下了痕迹，直至如今，他甚至愿以命相救。

无论她是何种精怪，他已然对她动心。

既然确定了心意，他便会……不择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愧疚也好，补偿也罢……

他都要她，记住他！

就算他死，他也要用一种惨烈的方式，让她永远忘不掉他！

“大皇子，这样一来，就算解了毒，你后半生也会缠绵病榻，你真的想好了？”西梓霆看着床上苍白绝色的人，终是不忍，一劝再劝。

轩辕清沐虽流落民间十多年，但他惊才绝艳，据西涧探子回报，十年前震惊了东辰以及周边列国的诗篇，便是轩辕清沐所作。

稚子之龄，作出的诗篇流传十年而不衰。

这般惊才绝艳之人，让他想与之相交。

轩辕清沐强撑着意识，掀开眼帘，“有她陪着，便好。”

轻飘飘的话语，却重重砸在西梓霆心间。

当年，有个小女孩，也曾对他说过——

哥哥，有你陪着，便好。

此次他来东辰，私心里其实也是想寻十二年前在山里遇到的小女孩。

那一年，西涧出使东辰，他因调皮，不慎在山间迷失方向，深冬的季节落入湖中。

在他意识昏沉间，一名小女孩救了他。

后来，他恢复意识，那名小女孩却因救他受寒，高热昏迷。

昏迷前，她笑着留下那句话。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东辰太医院中。

而据寻到他的属下所说，当时山洞里只有他一人。

轻轻叹了一声，西梓霆桃花眼中浮现认真，“我可以帮你，此后西涧与东辰，永为友好之邦。”

东辰另外四名皇子，无心于皇位。

在轩辕清沐回来前，周边列国都在观望，只等姜馨发动宫变时，出兵并吞东辰。

但轩辕清沐回朝，这一切都被改变。

有了轩辕清沐的东辰，在国力本就超越其他国家的前提下，无可撼动。

轩辕清沐轻轻嗯了一声，再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