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知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靠近，也没有让小纸片人们停下。

她回头看着进门的霍封衍。

他打趣她：“你倒是不怕被人看见。”

许轻知说了句：“除了你，没别人。”

霍封衍走近过去，一个剥蒜的小纸片人不务正业的凑过去，用圆圆的小脑袋和他的胳膊贴贴。

许轻知：“……”

“回去剥你的蒜。”

听到主人凶了一句，小纸片人才颤颤巍巍的飞过去剥蒜。

它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思想的纸片人，而是幼灵。

她在修仙界时, 人间大旱，死掉的孩子没有肉身，因为被人食的连骨头渣都不剩，这些没有肉身的孩子无法转世投胎。

她便研究出了这纸片人术，收下这些无处可去最终只会消散的幼灵。

这么无趣的事情，也只有风衍当时闲的无聊愿意陪着她一块。

后来她时常剪些小纸片人放它们出来活动，平时就养在灵气空间里。它们慢慢吸收灵气，机缘到了，就能投胎成正常人。

“下午我便回京都了，张启留在这里帮你处理官司。”霍封衍拿出一串青绿色的玉串，玉串下垂着白绿色的穗子，递过去：“我在里面释放了回忆，你若想看的话。”

他从修仙界横渡时空而来，要依靠一件关于她的介质，这青绿色的玉串便是当初她送给他的。

许轻知看着这玉串，一些关于玉串的回忆自动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她从风衍那里要一根火红长鞭当武器，风衍便让她也送一件东西才肯给。

她就去人间逛了逛，随便在一个小摊上选了这玉串，并不值钱，只花了她几两银子，比不得那让几大宗门都觊觎的火红鞭。

他的宝库里除了那火红鞭, 还有很多让许轻知眼馋的稀罕玩意。

可偏偏他却总是把她送他的那不值钱的玉串随手拿着，去给宗门比试添乱的时候, 手上还拿着这不值钱的玉串碾来碾去。

愣是搞了个大乌龙。

各大宗门长老脸色突变，惊叹那大魔头不知道从哪儿收了个厉害的玉串, 都不肯离手。

青云宗小门小派的那年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比试的机会, 师父就指望大师兄在这场比试中扬眉吐气，能把排名升一升，这样才能得到好的资源。

结果，因为大家对那玉串太恐惧了，那年的比试直接取消了。

当时，为啥不多的知情人之一许轻知试图安抚师父老人家的心态，说那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我在人间看到过。

师父根本听不进去的，拽着她，就御剑飞行逃命，嘴里嘀咕：“走！你这丫头连那个大魔头一个指甲盖都打不过，让你师兄们垫后！”

如今想来，许轻知心头仍是一暖。

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