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你要对你兄弟下手?!(1 / 2)

作品:《三国:曹营谋主,朝九晚五

涿郡的刘氏祖宅之内。

刘氏的长者专门给徐臻、曹昂两人收拾出了一间厢房,两人晚上不便回内城居住,于是就在这过一夜。

烛火燃起,屋内并无他人,典韦和其余将军都在院内另几间厢房安睡,只有门外有十几名甲骑营的宿卫在守备。

此刻没有刘氏的族人在侧,有些话才算终于可以说出来。

这是曹昂早就憋在心中太久了的话,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他自己身在局中也想不明白。

必须要一个旁人,来清醒的告知他,该当如何抉择,又要怎样谋划。

“兄长可知,自从你为冀州牧之后,士族逐渐不再亲和于我,而是亲和二弟,在朝中无论如何仁德,一样不可如公卿之眼。”

“士族多年来,盘根错节,彼此姻亲,织成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即便是现在看似失势,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将势力都深埋于地下,不已外显示人。”

“而他们不亲近于我,反而多与子桓结交,是何意?如今子桓已即将成年,日后又该当如何?”

“这,是否是他们暗中行事,以此为计,妄图分化我曹氏下一代兄弟。”

“譬如,若是我因此产生嫌隙,计较此事,对子桓有所忌惮,岂不是总会又矛盾,好在我此刻,头脑清醒,心胸广阔。”

“啧,已经嫌隙了,没有外人,子脩你诚实点。”

徐臻顿时后仰了一下,一副洞察一切的眼神瞥着他。

曹昂脸色一红。

“还,还没有嫌隙。”

“别扛着了。”

“我就是不明白,父亲为何不阻拦!?”曹昂忽然情绪激动了一下,“若是阻拦,现在绝不至于如此,他完全可以让子桓去军中历练,而不是在许都与公卿结交。”

“兄长,士族不亲近于我,乃是我与兄长一直以来便是同气连枝,是以方才到这等境地。”

“是,”徐臻并不否认,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就从来没给大汉的这些公卿名流任何好脸色看过,除非他本身具有令徐臻尊敬的品质。

譬如荀彧,徐臻一直对他尊敬,可以说,只偷偷败坏过一丢丢他的名声。

“是以,兄长认为,现在局面该是如何?我又该如何自处?”

说到这,曹昂忽然向后靠去,双手撑住了地面,动作变得散漫了些,对着徐臻苦笑道:“以往父亲可说过,我乃是家中长子,日后弟弟妹妹都要以我为准。”

“不瞒兄长说,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给弟弟树立不好的典范,哪里这么容易,我好累!”

“好疲惫!”

“我父亲越生越多!”

徐臻:“……”

这压力看起来的确也是挺大的。

主要是,若是不好好处理,有可能日后闹起来比袁氏那三个儿子要厉害多了。

曹昂文武双全。

曹丕才能出众。

曹彰黄须儿骁勇善战,力大武猛。

曹植写诗厉害。

争起来那得有多么精彩。

“子脩,开心点。”

徐臻拍了拍他的肩膀。

“咋开心?”

曹昂甩了下肩膀,多少有点委屈了。

此刻,徐臻忽然想到某些不太好的境况。

但是却没开口告诉曹昂。

比如,现下这些士族,大多支持与他们颇为亲近的曹丕。

而后士人都聚集在其后,暗中与之结交。

这么做,甚至还很安全。

因为曹昂还建在,他们无论和哪一位公子关系交好,都似乎不会乱了次序,但若是有一日,曹昂死了呢?

是不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唉,不过此事我也只是和兄长一吐心中不快罢了,对外却没能与任何人说,而且我也一直在劝慰自己,切莫太过多疑。”

“可时间久了,终究还是会想得多一些,真不知,我这略微有些多疑的性子是从何而来。”

遗传。

徐臻默不作声,在旁偷偷淡笑。

“兄长,今日就当做是我在此大放厥词吧,也无需放在心上,此乃是我自己心思狭窄……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也不用这么说。”

徐臻伸出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有时侯,为表率并非那么容易,坚守累了自然也需要舒缓一番,酒醉一场,以此放纵。”

“这些话跟我说说就行了,还有冲儿,的确是旷世奇才,但是你的名望又何尝不是长于天下众人,文武双全存于世呢?”

曹昂笑了起来,嘴角略微有些颤抖,又拿起案牍上的酒猛喝一口,才道出了此刻心声,“兄长,冲儿在三年前展露天赋时,父亲兴高采烈,兴奋不已,逢人便说其早慧,天赋异禀。”

“也毫不顾虑让冲儿外人面前表现出才学,每每令人震惊,脸上便会露出自得之色,心满意足,我自小到大,何曾让父亲如此炫耀过?为何长子有才能便该是理所当然。”

“兄长伱想,这像不像你与孔明曾经说过的那则故事?”

徐臻捏着他的肩膀,正经的道:“那些故事打发时间说的,真没什么深意。”

“有深意!兄长说过,仲永是因为缺了个好父亲,未曾入学最终才泯然众人,而冲儿有一位丞相父亲,只手遮天!日后地位岂不超然?”

徐臻听完这话,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父亲与我等追随谋臣,此一生其实有两个战场。”

“与天下逐鹿,与士族争存。”

错综复杂的士族仿佛数百年巨树的根茎,深埋于地下,巨树即便枯萎,那些根茎难以拔除,日后再逢春雨,还可以再汲取养分。

“子脩你父亲将你推及我处,乃是推到了士族的对立面,何不一路走到底,再者说了,冲儿之事,你定要去向你父亲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