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卫衡，很可能也是个经历过记忆灌输的实验体。

卫枢是假的，不……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实过。

难怪他每次去看卫枢的时候，卫枢的状态都还不错，他以为是研究所维持住了小枢的病情，可实际上，他每次去看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卫枢！

一个全新的，刚刚得了基因崩溃的卫枢，状态当然还不错！

可每一次看到‘卫枢’在手术台上打滚哀嚎，对卫衡都是一种折磨。

他们是小枢，但又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小枢——呵，自己记忆中的小枢或许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那些人为他编织出来的记忆！

卫衡双眼通红，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轰隆一声作响，地面炸裂，垫子下面的金属板被砸出了巨大的凹陷。

沈清墨被吓了一跳，心中骇然。

幸亏平时和他对战的时候，卫衡没用这一招，不然他恐怕就要住在重症室出不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卫衡才逐渐冷静下来。

他的眼角依然带着血色，但眼神却十分清明。

沈清墨的举动为他解释了不少疑惑，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卫衡唯一能得到的答案。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实验体的身份，沈清墨又怎么会专门将这段视频播放给他看？

他相信，这种事关自己的视频，肯定被保存的很好，他不知道沈清墨是怎么弄到手的，但他知道，沈清墨应该是和自己站在同一边的。

“对，我知道自己是个实验体，也知道瑞思只是他们灌输给我的记忆。就像你的卫衡一样……”沈清墨意有所指的强调，表示自己和卫衡应该算是同伴。

卫衡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两人的盟友关系。

身为研究所的安保队长，他很清楚，对于他们这样的实验体来说，研究所就相当于一个庞然大物，即使不去看他背后的永生公司，也不是他们两个实验体能对付的。

这么一来，答案反倒是简单了，因为他们不需要去对抗这个庞然大物，而是应该找机会逃跑。

星际这么大，随便找个偏远点的小星球一藏，想要找人就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还有些那些灰色地带，许多的星球上都生活着大量没有身份的黑户，虽然那里的秩序很乱，但也不是不能生活。

卫衡冷静的思考着，或许是为了真实，研究所给他灌输的记忆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信息。

他相信，对方不会浪费精力去编造这种东西，直接拿事实灌注不香吗？反正他被灌输记忆之后，也不可能离开。

卫衡心中忽然一动：“这里的监视器……”

“放心，已经处理好了。”沈清墨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搞定。

卫衡挑了挑眉，这个沈清墨的一切都在研究所的监控下吧？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沈清墨看懂了他的眼神，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嘲道：“还要多亏了他们给了我一个好脑子，不然我想学会这些东西还真挺困难的。”

卫衡顿时了然，他对于沈清墨的实验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他知道的那些东西，其中就包含了沈清墨所拥有的超级大脑。

他记得，当时那些研究院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好像说得要造出一个最聪明的大脑，现在看来，至少在这方面，他们应该成功了。

就是不知道，将来他们会不会后悔……他冷笑着想到。

既然已经结成了同盟，两人便趁着还有时间，稍微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沈清墨逃走的许多条件，都被卫衡补齐了，但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要怎么抢到一艘飞船的控制权。

这个问题解决，他们即使逃出了研究所，也只会在这颗荒星上饿死，渴死，或者再度被抓回来。

那个时候，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彻底的洗脑了，这也是两人绝对不能接受的情况。

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