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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第209章 窦太后:我儿子呢?(2 / 2)

作品:《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

    “过去,我和皇帝确实曾透过口风,说要让王孙做太子太傅。”

    “单只是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规矩,成为储君太子的,也确实应该是皇长子。”

    “——但这两件事,我和皇帝,都没有颁下诏书;”

    “既然没有颁诏,那这,就是还没有决定的事。”

    “我和皇帝都还没有决定,王孙就已经自诩为‘太子太傅’,去和还没被册立为太子储君的皇长子,以师生论交······”

    “这,合适吗?”

    “王孙,是在逼我们二人吗?”

    “是在逼我母子,将王孙任为太子太傅、将皇长子,册立为太子储君吗?”

    ···

    “如今,王孙也按照我和皇帝先前的承诺,如愿成为了太子太傅;”

    “只是储君太子,从朝野内外都认定‘不二之选’的皇长子,变成了如今的小九。”

    “但这,是王孙可以插手的事吗?”

    “——外戚的身份,去插手册立储君的事?”

    “王孙,是想做什么?”

    “做第二个吕产、吕禄?”

    “还是第二个薄昭呢?”

    ···

    “让王孙做太子太傅的承诺,我和皇帝,都遵守了。”

    “但我和皇帝,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承诺过要将皇长子,册立为太子储君。”

    “改以小九为储君,也不是皇帝独断专行,而是我和皇帝再三商筹,才最终决定的事。”

    “——王孙,应该怎么做呢?”

    “是守好本分,珍惜自己获得的荣耀,以太子太傅的身份,好好傅教小九、傅教将来的太子储君?”

    “还是以‘前大将军’的身份,逼迫我汉家的太后、皇帝,按照王孙一介臣下、外戚的心意,去册立储君太子呢?”

    平和中不乏严肃,强势中又不乏温和,更是有理有据的一番话语道出口,窦太后便再度低下头。

    望向窦婴的目光,也分明是想要从窦婴口中,得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复。

    太后难得愿意讲道理,而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护短,作为晚辈的窦婴,自也不是听不进长辈训诫的人。

    认认真真听完窦太后的训诫,又仔仔细细思考了一番,终也是诚恳的跪直了身,对窦太后再一顿首。

    “太后这番教诲,实在是让臣如梦方醒,居然没有更早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请太后、陛下放心;”

    “等出了长乐,臣便会袒露上身,背负荆条,去向公子胜请罪······”

    极尽恭顺的又一声告罪,却并没有让窦太后第一时间点下头;

    而是稍侧过身,略带试探的看向身旁,仍背着身生闷气的天子启。

    “皇帝认为呢?”

    经由这一遭,窦婴是训也挨了,歉也道了,更摆明了‘愿意向刘胜负荆请罪’的态度;

    再加上窦太后从中说和,天子启再怒,自也没了继续恶语相向的道理。

    只是一想到脑海中,想象出来的那副画面,以及方才在未央宫,从周亚夫面上看到的那股倔强,天子启仍有些难以消气。

    便见天子启稍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才余怒未消的将身子转回,恶狠狠瞪了窦婴一眼。

    “请个屁的罪!”

    “——哪有做老师的,向自己学生负荆请罪的?!”

    “若传到宫外去,全长安都要说:朕册立的储君太子,是个连老师都不知道尊敬的人了!”

    再一声轻斥,惹得一旁的窦太后微微一笑,却见天子启猛地从榻上起身,走到窦婴身侧,抬起脚弓,就在窦婴的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

    “还想着害朕的儿子!”

    伴随着天子启这一踢,以及最后一声轻斥,长信殿内的低沉氛围,才总算是重新归于寻常。

    待窦婴重新跪直身,对天子启顿首告罪一声,天子启面上最后残存的一丝怒火,也终是被敛回心中。

    ——天子启,不是不怒;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天子启再不讲理,也起码知道:自己心中的这股怒火,并非是因窦婴而起。

    最起码,窦婴并不是主要原因······

    “好了好了~”

    “——这骂也骂了,踢也踢了;”

    “皇帝,也就不要再生气了。”

    “毕竟再怎么说,真正信得过的,终也还是自家人。”

    “将来,再有个轻重缓急,也总还有用的到自家人的地方······”

    被窦太后最后这么一劝,再低头,看看跪在身前的窦婴,天子启也终是深吸一口气。

    仍绷着脸,大步走回御榻前坐下身,终也只是最后再嘴硬了一句:“母后有令,孩儿,自然不敢不尊。”

    “——就是不知道窦大将军,能不能像儿臣这样,听取母后的教诲?”

    听出天子启已然消了气,只是还有些甩不下脸,窦太后自也是轻笑着一摇头,又佯怒着侧过身,瞪了窦婴一眼。

    “他敢?!”

    半带玩笑,又分明带有些许警告的一声轻斥,自惹得窦婴赶忙再一顿首:“不敢,不敢······”

    “——哼!”

    随着天子启最后一声冷哼,窦婴的事,才总算是翻了篇。

    待一旁的刘嫖,也见缝插针的说了几句‘哥哥放心,有我盯着’之类的俏皮话,天子启的面色,才终是归于平常。

    见天子启不再恼怒,窦太后稍一思虑,便也提起了自己心中,始终想要说出口,之前又实在没找到机会的话。

    “说起这负荆请罪~”

    “老三,也想到长安来,向皇帝负荆请罪······”

    略带试探的一语,只惹得天子启本就还没完全舒展开的眉头再一皱。

    却见窦太后苦笑着伸出手,摸索着拉过天子启的手,又面带羞愧的低下头。

    “老三的车驾,已经到函谷关了······”

    “我也已经派了人,去函谷关接老三。”

    “——毕竟,也是皇帝一母同胞的手足兄弟。”

    “哪怕是看在我的份儿上,皇帝,就不要再怪罪老三了······”

    “就这一次;”

    “往后,老三再有什么不规矩的地方,不劳皇帝动手。”

    “我,会亲自教训他的······”

    小心翼翼,又隐隐带有些许凄苦的哀求,只让天子启莫名感到一阵窝火。

    接连好几次深呼吸,才好不容易静下心,却闻天子启答非所问道:“册立储君的事,已经拖了很久了。”

    “先要废薄皇后,之后又要册封贾姬为皇后,最后,再册立那混账为储君太子。”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无不是关乎宗庙、社稷,需要祭祖告庙的大事,而且这些事中间,都要隔上很长的时间······”

    略带深意的一语,自也让窦太后顿时了然,也不假思索的缓缓点下头。

    “皇帝的意思,我明白······”

    “废皇后的诏书,已经拟好了。”

    “只等皇帝过目,就可以给皇后送去。”

    “——我想着,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就不要大张旗鼓了。”

    “悄悄把诏书送去,再让皇后搬到曾经,孝惠张皇后住过的北宫去。”

    “也算是给皇后、先薄太皇太后,多留一分体面······”

    得到窦太后这隐晦的承诺,天子启也终是点下头。

    从始至终,母子二人都没有一个字提到‘不再立梁王为储君’;

    但含糊其辞之间,已经是各自达成了妥协。

    ——梁王刘武刺杀朝臣的事,天子启不再追究;

    换来的,是窦太后不再重提‘储君太弟’的事。

    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天子启纵是仍对先前,周亚夫对自己的态度耿耿于怀,也短暂的感到了一丝畅快。

    但还没等天子启开口,道出那句‘那就让老三来长安吧’,一个毫无征兆的消息,便再次打乱了天子启的计划。

    “太后~~~~”

    “太后······”

    “太后!”

    一道由远及近、由低到高的声线自殿外传来,只惹得殿内的窦太后、天子启,以及窦婴、刘嫖四人齐齐一皱眉。

    待那声线的发起者,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入殿内,窦太后、刘嫖母女的面色,又齐刷刷一变······

    “你!”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梁王呢!!”

    “我儿刘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