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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换面(2 / 3)

作品:《仗剑破天门

陈金裘和白衣登门时,元吉醒了,不过巳时刚到,他已经吃上了酒。

烟云阁的侍女送上了热腾腾的早饭,白木耳莲子汤,切段的肉卷,腌制过的干菜泛着淡淡的酸甜香。可他没碰,只是取过那壶春未老微微抿了一口,旋即停下了动作。

在喉间滑动时,元吉怔怔地注视着手中的酒壶,他注视着,沉默着,眉宇紧蹙似乎在思索着。

江果坐在他的身侧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可搁近他的手却空空荡荡。元吉的手握着酒壶,眉宇在变换间牵动着江果的心跳。

那浓眉微挤,她的手便收拢,那眸子凝重发冷,她的双肩便不自觉的微

弓。而等元吉忽然没来由地高举酒壶大饮大灌,冒出嘴角的酒液顺着脖颈打湿衣襟时,她的心便如重鼓敲打,在也静不下心神。

她惆怅地搁下了手里的白粥,望着元吉。

「顾再青早就死了,而留下的商贾却将当年的生意暗自保留运作。」陈金裘看元吉神情异样,不免话语也略显尴尬,「我从名册上留了些名字,都是当年和顾再青同流合污的可疑之人。所以,呵呵……」

陈金裘看向居坐在两人一侧的白衣,白衣明白他不好开口,便用纸扇如往常那般点在元吉的肩上。

他轻笑着说:「所以三爷想让你陪他一道去见见人。」

「把手拿开。」守在门前的聚龙帮混混瞪着白衣的手,「咱元爷的肩膀是你碰的?」

白衣闻言收敛了笑,他撇了混混一眼,然后转向元吉,说:「这人是?」

「高城派给我的人手。」元吉冷漠地撇了混混一眼,「去外头站着,闭嘴。」

他眼神似剑,混混见了顿时收起嚣张地模样,恭顺地跨出雅间,连带门也关上了。

白衣恢复笑意,说:「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不说这外九城四大街,就是这烟云阁里里外外走进走出的世家公子,见了你都要恭敬地称你一声元爷。瞧着,哼。气派呀。」

他似在说笑,江果便顺着话搭腔,说:「可不是,呵呵。崇都之乱,元吉救驾有功,皇帝还特地在御书房接见他呢。赐了牌子给了官职,可元吉不要。瞧瞧,现在连皇帝也巴结……」

元吉看过来了,那眸子像是含着终年不化的雪,盯着江果令她胆战心惊地越说越小声。

她张了张嘴,话语化作无声。她担忧元吉的喜怒哀乐,更怕惹元吉不高兴。她刚才只是想炫耀,但本意是想逗元吉笑。

但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种做错事、说错话的感觉。但她不知道到底说错了什么,便在慌乱的鼻息里缓缓地垂下头,不敢在说下去了。

元吉看向陈金裘,冷声说:「那些商贾在崇都?」

「多亏白衣派人查过以后才知道的。」陈金裘察言观色的功夫已愈发纯熟,笑的神态憨厚,「原本查出来这人是在盘州。后来仔细一查,这人原来是窝藏在崇都做领头羊,底下的人手都在盘州和通州。不过这些商贾的虚实还未查清。毕竟,人有一张皮,变了样,别人在怎么看也看不穿这皮里面的心到底是什么样。」

「通州的粮仓大多应当都是商贾们的,而盘州的盐铁也还在私贩。」白衣用纸扇轻敲手心,「这些日,满红关的铺子传了消息,红山马道上的商贾多了不少,货车被查出盐铁的更不在少数。这些货,都在往关外偷运,换回来的都是珠宝黄金。」

元吉饮了一大口酒,随即说:「黄金很多?运往何处?」

「很多,从北境运往崇都,有一部分已经运往通州和盘州,但大部分都还在崇都。」白衣肯定地说,「红山马道直通崇都,货车要想走山路根本不可能。这些商贾很小心,先运进崇都,然后分批运往两州。藏黄金的地点也诸多不一。」

元吉不疾不徐地问:「三爷要向这些商贾赊账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