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本王虽然讲原则，却也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物。”

“天瑜娘子在跟随徐世子的时候，替他诛杀了象山门的满门，玉璇娘子更是眼睁睁地看着玉灵子执行最疯狂的计划。”

“本王只能说，如果有仇家找上门来，替她们接下来而已。”

如果楚千秋是那种容不下沙子的人物，那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家的娘子，还有他的岳父大人。

比如黄千户乃是贩卖私盐的枭雄，你说他手上非常干净，没有一两个无辜的性命，那楚千秋是绝对不信的。

昔日的管家冯忠，就是一个鲜活的案例。（注：44章）

“那王爷与世安……”

孟夫子听到这里，反而不能理解了。

他以为楚千秋嫉恶如仇，所以才跟徐世安过不去，但现在楚千秋反而坦然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尽量做个好人，让事情分开，一码归一码。

否则就会出现当年费家先祖的故事，让人不得不逼问自己。

自己的手干净吗？亲朋好友也干净吗？（注：316章）

这人要不是从石头缝蹦出来，身上带外挂，敢活得这么干净吗？

昔日在费家府上，楚千秋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孟夫子，你且听本王说完。”

“徐世安与本王以前也谈不上生死大仇，毕竟他也不配。”

“所以对他而言，可以追究，也可以不追究。”

“但本王要讲君臣之义，盖英是本王的下属，他为复仇而投靠本王，本王自然要支持到底。”

“何为春秋大义？”

“荣复仇是也。”

春秋大义，复仇为第一。

孟夫子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越发惨白，他知道事情绝无回旋的余地，连一件绝世神兵，都无法打动楚千秋。

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孟夫子惨笑一声，准备起身离开。

“老夫明白了，昨日之因，方有今日之果。”

“接下去，只能按江湖规矩办事了。”

原则问题已经说明清楚了，楚千秋不可能为了一件绝世神兵，放弃自己的原则。

那么不管至善学院提出多少条件，也无法放弃这段因果，除非盖英自己愿意放弃复仇。

最后的江湖规矩，还是要靠武力说话。

就像楚千秋替自家娘子，把她们的事情接过来。

如果有人来找她们复仇，楚千秋是不占理的，只能凭借武力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