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小岛，还是那个酒馆。

只不过，这一次的酒馆里，没有那么多的人了。

除了坐在角落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在那用酒杯玩叠叠乐的林恩之外，就只有不远处的吧台旁边，正在比邻而坐，默不作声的两个人了。

海王亚瑟。

蝙蝠侠布鲁斯。

相对无言，两个人都在默默地观察着对方，印证着自己脑袋里的关于对方的那些传闻和情报。

不过……

他们的注意力仍然不时的会被林恩所吸引。

乒乒乓乓~

林恩的杯子叠到一半又倒了。

“他……”

亚瑟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性格，今天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传说中的那种大人物，而且他言语中讨论的对象此时正坐在他身后不远处正在骂骂咧咧的捡杯子。

所以，亚瑟的语言表达，相对安稳礼貌了许多。

“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呵，你……你就当他是吧。”

两个人可能都没想到，这场气势上的“敌对比较”，会以这样一种混乱的方式被别人搅了局。

只能说，这就是林恩。

不过，布鲁斯还是记得自己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亚瑟先生，我相信……”

“就叫亚瑟就好。”

豪迈非常，亚瑟起身，一伸手，从吧台后方的下层格子里拿出了一瓶通体墨绿色的酒瓶子，看酒瓶上标签的颜色就知道，这东西可能有些年头了。

手指夹着两个纸杯，这是酒馆里为数不多的还没被林恩祸害掉的杯子。

一人一个，倒上酒之后，亚瑟换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斜倚在吧台上，端起了纸杯。

“所以你就是那个哥谭的……那个人？”

亚瑟疑惑的笑了一下：“说实话，如果有人说是你的话，我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你们这些资本家都一个……哦抱歉，我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

布鲁斯倒是没什么，正相反，无论资本家被人骂还是蝙蝠侠被人骂，他都无所谓。

蝙蝠侠本来就不是想要被人夸奖和认同才存在的。蝙蝠侠就是蝙蝠侠。蝙蝠侠只是蝙蝠侠。

所以，微笑着摇摇头，布鲁斯也举起了纸杯：“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哈哈哈哈哈！没错！看来你和那些资本家大不一样！”

“林恩，应该把什么都已经告诉你了吧。”

“嗯。”

亚瑟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世界毁灭嘛，老实说，我个人并不太关心这个问题。人类灭亡，有时候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不是么。”

“可是，如果这颗星球变成一颗死寂的星球呢。”

“这就是我答应见你一面的原因。”

喝光了杯子中的酒，亚瑟让了一下，在布鲁斯摇头拒绝之后，直接对着瓶子喝了起来。

布鲁斯则是微微抿了一口杯中酒，换了一个说法：“不如，我只说好了。如果，那一天到来了。如果，那一天我们没能抵抗成功，那么，这个。”

布鲁斯指着瓶子。

“这个。”

布鲁斯指着酒馆四周。

“你所在乎的一切，你所见到的一切，那些都会消失。你我的存在，人类的过去和未来，将会彻底的从这个宇宙消失掉。

一切，都将失去意义。包括你的痛苦，你的不甘，包括你的疑问，你的不忍……

这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哇哦，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

亚瑟duang的一声放下了酒瓶子。

“你不用再说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窗外，酒馆旁边的那些房子里，那些房子的窗台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这个小镇的每一个人都在关心他们的这一次见面。

“你把钱带来了吧。”

亚瑟的直接让布鲁斯有些意外，他本来觉得，这样一个一直游离在人类社会之外的异族人，会相当的难以接近，会相当的固执己见。

没想到……

“当然带来了。”

布鲁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你知道的，突然让他们拥有大量的现金和钱，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我的朋友。那，你有什么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