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明明想守住姐姐的幸福(1 / 2)

作品:《不是主角,身陷修罗场有什么关系

月光下,长发轻扬,少女美得岁月停转。

她哀愁望着自己,眼眸里,一呼一吸间刻着年华几许深的惆怅。

罗维忘了回答,只是这样看着她,这样的她给自己的感觉并不陌生,却无法猜透作何想法。

又一次扮作姐姐。

究竟是告诉他这样可以放下忌惮,还是想要和他划清界限?两股截然相反的纠葛在拉扯,在矛盾,宛如是她内心镜面的两种反差。

就是这种不确定,让他两次都望而却步,明明两次看清那眼眸中闪动着和他相同的光,她又真的想这样吗?

“为什么……不说话……”

“……我回来了。”

两人同时望向侧边,气氛一时如月色般寂凉。

或许自己就是永远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可以执掌,可以引她入套,可那道海市蜃楼始终距离自己遥不可及,从未真正走近过。

阿依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你……过来吧,我有些话想问你。”

“……”

罗维微微苦涩弯起嘴角,这样的对话,很难不让他往坏的方向去想。

但他还是过去了,坐在一旁,空气里静得连屏住的呼吸声都难以听见。

他不介意她现在有所顾虑,反正时光还长,她能一直这样无视自己的内心,直到世界毁灭的尽头吗?

阿依凝在这时轻轻抱了他。

“……”

罗维忍不住打了个颤,但对方很快放开了他,这若即若离轻轻一点的行为,仿佛只是在说明她有准备好好和他对话的意愿。

“你和薇弥尔……那两天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

罗维完全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反而一时让他有些难以回答了。

但阿依凝似乎并未真的是在问这个。

“你们……你那身衣服,是在研究东方服饰的搭配吗?”

“……算、算是吧。”

怎么会是这个发展,但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反而容易让对方误解自己不想沟通。

那罗维也只能这样说了。

阿依凝慢慢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微弱下去——

“那为什么……不来问我?”

“……”

罗维微微张开了嘴,这短短八个字,似乎让他明白了那天早上桌子上那半碗两粥的用意。

那是期待变冷的意思。

军团会议时自己并非没有向她传达,不是那么容易挽回罗维也能够理解,但随即伊露丝她们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会议结束后是想带着她和薇弥尔一起在无冠城里逛逛的,却阴差阳错先回了庭院。

随后,她那声大喊出来的否定,又怎么让他还能继续。

“回答不出来吗。”

“你应该知道,”罗维闭了闭眼,“那两天前她有缠着我试裙子吧。”

“你想说……薇弥尔比我主动吗?”

无论怎么说,她好像误解的成分都更多一些,罗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无法主动。

但在这里道歉的话,反而会更令她伤心吧,那坐实了自己忽视她的动机。

“因为我怕我会错意。”罗维沉沉说道。

没想到会被逼到这个地步,那就只有比她更先坦白自己的心情了。

他把发现那碗白粥的事情,自己本想逛街的计划,以及她之后当着所有人面的大声否定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

阿依凝听完沉默了许久。

她坐在那里没有面对他,发丝轻轻垂下。

“抱歉……或许我不该问这种问题。”

“但我希望你问,你知道吗?你从没让我真正看清你内心的想法,被你否定的次数太多了。”

“可是我每次都有妥协。”

“你有为了自己而妥协吗?”罗维反问她。

“……”

阿依凝答不上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三天前就一直有想和他说清楚的想法,可是沉淀了整整三天,她依旧想不明白。

我到底怎么了?

心里这股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情,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得连和他相处都不会了。

“我……原本不是想说这些的。”

“那你想说什么?”罗维眼神沉了沉。

“我……”

话到嗓子里,却不知为何变成了空白。

罗维看着她垂下的侧脸,既然她说不出口,那就由他来说好了。

“你想说自己大声否认只是被逼急了,你想说其实也期待过我找到你,你想说自己的心情并不比露意薇弥尔她们差,对吗?”

“我……”阿依凝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我说我害怕自己会错意啊。”罗维凝视着她的双眼,“所以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

阿依凝错开视线,一行清泪却从一边眼角滑落。

罗维将手放在了她手背上。

“不想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眼神一软,终究是下不了狠心,“与其看你这么难过,不如就当作我自作多情好了。”

阿依凝双肩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嘴唇呜咽,泪水夺眶而出,情绪几近崩溃。

罗维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少女紧紧拽着他的衣角,或许是被温暖的怀抱触动,或许是体会过一次失去的无力,伴随一声抽噎,连日以来的情绪终于爆发。

“你没有……”

她用力将头埋进他怀里,从呜咽到嚎啕,哭得泣不成声。

“你没有……!”

罗维用力抱紧了她,还有什么比听到这个更让人庆幸。

阿依凝放声大哭出来,那些话句句戳在她心上,再继续逃避带来的未知恐慌,她又何尝不感到害怕,害怕这就是最后一次,害怕他再也不会给自己机会,害怕今后永远都只能像这样看着他们。

可她承认之后。

无以复加的自责和愧疚又开始折磨着她。

我明明是为了姐姐的不是吗?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

她哭得像个犯错后无助的孩子,承认自己对他怀有私心,内心的自我谴责与厌恶也随之升起,好似孤立无援被困在了一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