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2)

作品:《[咒术回战]此间之恶揍敌客

[前阵子,发生在东京街头的一起恶意**事件……凶手……死者是……]

电视机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播报员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匆匆略过就跳转到了喜气洋洋的圣诞节去了。

阁楼里的信号不太好。

以致于电视机的画面都呈现出失真的哑态。

十二月底的圣诞夜,娑由裹着毯子,摸黑坐在暖桌炉前看电视,那打在她脸上的屏幕光是雪蓝雪蓝的不带温度的质感。

然后,啪嗒一声,阁楼里的灯被人点亮了。

对此,娑由一惊,随即以一种宛若机械人般僵硬的动作转头看过去,就见进了门的织田作之助正将自己落了雪的外衣脱下来。

娑由的脸上瞬间扬起笑容,朝自己的同居人招了招手:“暖炉桌到了!作之助,快来感受一下!”

闻言,暗红发色的少年一愣,随即踱着步子安静地走到了她的身边。

没有问娑由为什么不开灯这般无聊的问题,现在,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娑由长得铺散一地的黑发,然后听话地钻进娑由身边的暖桌里。

玻璃窗外正飘着迷蒙的雪,刚从外边回来的少年**没有被属于圣诞夜的火热与浪漫感染到一丝一毫,相反,他的手脚常年都是一种冰冰凉凉的温度。

于是,娑由歪着头,期待地问他:“怎么样?是不是暖暖的!”

冰蓝的眸子一凝——她的同居人也有这般明净的眼睛,这是她当初捡回他的很大因素。

这会,织田作之助侧过头来看着她,死水一般的眼底映出了娑由那张晕开了暖意的笑脸,随即点了点头,说:“嗯,你看上去暖烘烘的。”

这话叫娑由有些不满,她嘟囔道:“嘛,我是在问你的感受,你不要以我为标准呀。”

“……抱歉。”

察觉到她动荡的情绪,少年只能发出这样不可爱的声音。

但也没有安抚娑由的意思,织田作之助直接将手中的一袋东西放在了桌上:“给你的。”

果不其然,黑发的少女转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娑由好奇地打开了那个袋子,原以为会是甜品之类的礼物,没想到却是消毒水和绷带等药品。

她不由得扁了扁嘴。

可是少年却打开了那些东西,然后面无表情地拉过了她放在桌炉下的手,安静地上起药来。

娑由的手心上有伤,脸上也有,那是前阵子她去东京时留下的。

前些天,日本下了今年最后的一场大雪。

而东京街头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事件。

凶手是个白发白衣的少年。

身份不明,年龄不详,只知道他在蹿出街头前就已经杀了很多很多人了,所以现在谈起他的人会嫌恶地称其为「**鬼」。

这样的家伙被随后赶到的多个穿着特殊制服的警务人员逮捕,押往了东京最高级别的监狱。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娑由,则是在事后被安全地送回了自己在横滨的住处。

在那之前,她先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被带去了东京的警察局。

警官需要她录个口供。

考虑到她可能受了惊,警官们还细心地想要打电话给她的家人,同样待遇的还有在场的五条悟。

**进警局什么的,听起来真好笑呢。

但五条悟当时算不上多好的表情告诉她,他也是第一次进警局。

本来他可以走的,但意外的,当她说自己目前没有家人在身边的时候,五条悟留下来了。

当晚,警察局的灯亮了一夜。

娑由的小洋伞安静地置于墙角。

警局里年纪最小的五条家小少爷同她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那双抱过她的、纤细而有力的手插在卫衣前的口袋里,及膝短裤下的两条腿大咧咧白晃晃地架在长椅前,其肤色好像比他们头顶的白炽灯还要白。

在录口供之前,有医务人员为娑由简单处理了脸上那些被玻璃划出的细碎伤口,顺带擦去了掌心上的血。

而五条悟一点伤都没有。

同时,他自始至终都很冷淡。

哪怕娑由掌心上的伤口就是他造成的。

那个时候,娑由因为他的放手而狠狠摔在了地上,但没有叫也没有喊,她只是闷哼一声。

可是她的掌心也因此硌到了雪地上的玻璃和石头,当即就破了,流了不少的血。

但是罪魁祸首没有立马察觉到,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个疯狂的**鬼身上,以致于等他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娑由身上也沾上血了。

对此,五条悟没有表现出一点愧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娑由身边,倚着墙,微仰的头颅望着警局的天花板,那双剔透的眼睛焦点放在了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上,任由眼底圈出了雪亮的光点。

少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他那副冷淡到与这个年纪不符的姿态,惹得当时为娑由处理伤口的医务人员都不禁看了他两眼。

白发的孩子看上去就算要称呼为少年,也需要在前面加个“小”的前缀。

可是就是他,在所有人都以为少女要完了的时候突然出现,像阵虚渺的风一样,将即将丧命刀口的少女救下了。

然后他走上前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听在场的一些警务同事说他好像只是对着**鬼比了个手势,就将其压制住了。

所以,对外虽说是警务人员制服了凶手,但其实名叫五条悟的孩子才是其中的大功臣。

因此,医务人员十分好奇少**。

但任凭他再怎么问也没打听出更多的事了。

据说是上头来人,封锁了相关的消息。

一下子,有关少年的一切,就显得非常神秘了。

可是,没人再过问。

更没人敢冒然去与他搭话。

但是,少女柔软的声音突然响起:“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哦。”耷拉着眼角的少年这般无谓地应着,姿势都不带变一下的。

他像只被透支了所有精神气的大型猫咪,懒洋洋的,整个人因为被「无聊」这种情绪所支配而显得冷漠且空洞。

可是下一秒,娑由又说:“然后,我觉得你应该赔偿我医药费。”

“……哈?”

话题跳转太快,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上一秒还在感谢救命之恩,下一秒就碰瓷?

转动的思维没法跟上她的节奏,茫然与不明所以倏然而至,经由她赋予混沌感突然向五条悟袭来,以致于空气突然死寂一片。

就像时间倏然放慢,所有活动都趋向静止,窒息的感觉转瞬迎来。

哐当一声,医务人员手中铁制的镊子一个没拿稳落在了瓷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以此为收束点,将放远的焦点缓缓拉回,少年侧过头来,不带任何力度,却像电影里的场面一样——他微仰的头颅突然从椅背边缘无力地垂吊下来,五条悟空茫又死寂的「无聊」被她的声音打破。

以致于他发出了一种几近森冷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伴随着这句话,就像一块突然从海底深渊浮上来的冰渐渐消融了似的,就此,所有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

医务人员得以喘息,背后却冷汗一片。

他去捡镊子的手颤了颤,随即为娑由的手草草绑了绷带就匆匆走远了。

对此,娑由举了举那只还没处理好的掌心,轻声提醒他:“你吓到人了。”

五条悟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场,嗯,虽不至于致命,但逼仄冷凉的程度说是杀气也差不远了。

娑由不动声色地感受着五条家小少爷在一瞬间剧烈波动的情绪,随后顶着被贴了好几张创可贴的小花脸望进了他的眼睛里:“过后我的手一定得再看医生的,到时就需要医药费,我觉得你应该付一下这份医药费,因为是你把我摔地上受伤的。”

啊,不好意思,忘了说,她这人比较爱钱。

虽不至于吝啬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但是她向来不喜欢为状况外的事情买单。

对她来说,手受伤这件事本不该发生,她本来根本不用支出这份医药费。

可是它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实在不想额外支出的娑由只能将目光落在五条悟身上。

虽然,找一个小鬼头要钱好像挺没品的。

娑由的良心挣扎了一下下,也只是一下下。

可是五条悟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冷笑了:“我就不赔呢?”

区区手伤的医药费对于这位五条家的小少爷来说纵然不贵,但是要他老实被讹,是把他当成了笨蛋吗?

耍人也要有个度。

但娑由好似已经预料到了他的反应。

她既不气恼也不失望,只是面露困扰:“不赔的话,那我离我的梦想就更远了。”

“一点钱也能扯出‘梦想’这两个字,你的梦想还真抠门。”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说。

这小鬼,嘴好毒啊。

娑由想。

但是五条悟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