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几乎马不停蹄,一路向南而去,路上倒也遇见几股百来人左右的辽兵,只要没有那种见面就弓弩齐发的,三人便一路冲杀过去。

这是在和耶律大石抢时间,在泰州边境的山上没有杀死赵柽四人,那么耶律大石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几人退回了金境。

赵柽要做的就是一路抓紧南行,让这个消息晚到耶律大石手中一步,等耶律大石接到他们还在辽境且南冲时,这个时候再下达命令调兵是需要时间的,他们要抢在这个时间之前赶到锦州,从锦州入海。

来的时候走的是来州,回去时却绝不可能再走来州。

且来州距离海近,防御要更严密一些,而锦州城距离海有那么一点距离,更好去到海边……

最近一段时日,锦州城的水营碰见了一件头疼的事情,他们居然遇到了海盗。

锦州这种处在海湾的地方,可以说上百年都没有出现过海盗,因为这种地方少有财货可抢,做为军事要塞,本身百姓也不那么多,城池距离海边也有距离,海盗上岸抢夺战线会拉得过长。

而眼下的辽军水营早就被女真给打得如惊弓之鸟,女真虽然不重视水战,也没有几艘船,但是女真的军队完全可以把辽军水营逼得连岸边都不敢靠近。

当时辽东失守,水营根本不敢战,他们在船上射不到岸上的女真兵,女真兵射他们倒是十分精准,彼此战力由此可见一斑。

而辽与宋并未有过太多的水战,澶渊之盟后更是难在海上接触,百来年中辽军的水营早就是个摆设,只是因为高丽的存在,才不得不设置这么个军司。

如今哪怕女真在辽东并没有水军,但锦州这些水营兵却连靠近那边都不敢,却不成想躲避了女真,却来了海盗。

这些海盗足足有七八十艘大海船,就是把锦州和来州两地的水营船加在一起,也没这么多,而且上面的海贼更是水营军兵的几倍。

这些海盗隔三差五地就来岸边骚扰一番,一开始辽国水营气忿不过,便硬碰了两次,谁知道自家水军好似纸糊一般,根本不是对手,一败涂地不说,还被抢了几条船,简直损失惨重。

从此,哪怕这些海盗常来岸边耀武扬威,水营的人也只好忍了,你只要来锦州,那好,那我们就把船开到来州去,反正当时辽东失守时,船也是这么跑过来的。

可谁知道这些海盗越来越过火,最后居然还派人送信,赤果果地张嘴就威胁要银子,不然就要攻打锦州。

而锦州刺史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索性的是这些海盗也只是喊喊,然后每隔几天过来恶心辽军一番,并没有真正攻打锦州,他便也压下此事,如今朝局混乱,若是连海上都镇抚不住,恐怕他这个刺史干到头不说,还要问罪。

这一天,赵柽等人终于来到锦州附近,一路上几乎马不停蹄,就是夜晚都不做太多歇息,到达这里之后,三匹马全都跑废了。

至于三人的衣衫,几乎个个都是紫红色,僵硬肮脏,血腥气味弥漫,一路上早不知杀了多少人,期间也遇到过大队辽军,倒不是耶律大石派出,见追不上三人后便撤走了。

这天夜里,三人趁着月色摸进一座小渔村内,这座小渔村距离海边只有五里路,距离锦州城便也有几里远。

渔村不大,几十户的模样,三人瞅了其中较规整的一处院落,便翻墙进入,随后绑了屋内几人。

却原是兄弟两个,虽都娶妻,但尚未分家,东西屋分开住着。

三人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赵柽坐在墩子上拿水瓢喝水,眼神打量着那对兄弟。

这对兄弟一家都被捆了丢在灶台旁,见赵柽眼神望来,不由吓得直往后缩,尤其用身体护住自家婆娘孩子,看模样,便是宁可自己死去,也要护住家人。

赵柽点了点头,给黄孤个眼色,黄孤立刻走上前用刀架住那兄长的脖子道:“问你些话,不乱喊就拔去嘴内破布,若是喊了,全部砍死。”

那兄长吓得浑身颤抖,不停点头,黄孤便将他嘴里东西拔出,随后赵柽开始询问海边的一些情况,待听到隔三差五便有海盗骚扰,赵柽不由笑了笑:“现在是几月几日?”

兄长哆哆嗦嗦地道:“回……回大王,过了今夜就是九月初八。”

“九月初八?”赵柽点头,心中松了口气,他临走之前和雷老虎约定就是每逢二五八便骚扰锦州,如今却是恰恰来得及,不然稍稍耽误两三天,说不定耶律大石就会追到此处。

想到这里赵柽对二人道:“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就去海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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