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埋怨道:“郎君若不是叫周处放出风声,说你不在府内,那就算官家真的叫你写词,出外去求也未必会被识破。”

赵柽道:“若不是放出风声,老头子又怎么会以为我不在府里,又怎么会派人前来试探?”

小娘道:“可郎君为何不对素衣她们说明真相,省得她们这般着慌。”

赵柽摇头道:“个个都不是演戏的料,若知道我在府内,心中托了底气,出门又哪会有惊慌样?哪还能骗过老头子去。”

小娘道:“真不知道郎君这样折腾为哪般。”

赵柽看着她,神色逐渐复杂起来,慢慢地道:“自然是为以后考量,至于眼下嘛……”

道君皇帝在御书案后端坐,听着前方宦官禀报秦王府传旨详情。

听完之后,他不由抚须大笑:“看来皇城司消息不假,这老二……十有八九不在府中。”

宦官在下方未敢接茬,道君皇帝忽地冷哼起来:“禁足在府,擅自外出不知去向,岂非有罪?”

宦官噤若寒蝉,将头深深埋下。

道君皇帝自言自语:“老二啊老二,叫你处处算计,违抗朕命,如今你私自出走,被朕抓到,看你还有何话说!”

“去命皇城司加派人手监视秦王府左右,一有动静立刻报来!”

下面宦官嗫嚅道:“是,官家。”

道君皇帝摸了摸案上的螭龙镇纸,沉吟又道:“若是秦王从外方归来,也立刻堵住,报与朕知。”

宦官领命下去,道君皇帝越想心中越畅快,不由一拍桌案,冲宫娥道:“将朕的小橘红拿来一注,不,拿来两注给朕饮用!”

赵楷此刻很激动,他提举皇城司,一直派人偷偷监视秦王府,前两日忽然有人送信,说听到消息,秦王并不在府内。

他半信半疑,禁足之时出府,可是有罪,他不大相信赵柽会犯这种人尽皆知的错误,可既然风闻此事又不能错过,急忙报与道君皇帝得知。

随后道君皇帝派人前去试探,接着就下了命令,严加监察秦王府,又说看见秦王从外方回来直接堵住。

赵楷得命顿时大喜,这是道君皇帝也怀疑老二不在府上了,他急忙向传旨宦官打探,原来是没有亲眼见到赵柽,只说抱恙起不来榻,赵楷知道赵柽弓马纯熟,又兼拳脚武艺,哪可能犯什么病症起不来。

如此看来,这老二肯定是不在府内了!

赵楷激动,这可是千载难逢抓住老二破绽的机会,于是亲自带人过去监视。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秦王府的人出来寻访京城名家求词,他派人暗地跟踪打听,摸清大概,便去向道君皇帝禀告。

道君皇帝听后点头微笑,果然不出所料,这是老二府内没有能作词的,出门去请人帮忙了。

可这样就想蒙混过关吗?

他此刻大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这可是面对老二时极少出现的情形,他有心现在就直接派人去秦王府揭穿真相,可对方称卧病在床,他这里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却是不太好直接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