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花生米是第二年五月出生的，龙凤胎。

    双胞胎通常都等不到足月生产，他们俩是早产儿，出生时像两个小猴子一样皱巴着脸，瘪着嘴，手脚仿佛行动迟缓的机器人，碰他们一下，半天才动弹。

    丑丑的，戴着手环才能认出谁是姐姐谁是弟弟。

    因为要进保温箱待一段时间，晏丞特地拍了照片给钟九音看。

    “他们的鼻子是透明的。”钟九音很惊奇。

    钟燕女士给她盛了汤，闻言嗔怪道：“瞎说什么呢，婴儿不都长那样？你小时候也这样。”

    佟卞雪也说：“有点像晏丞小时候，特别是耳朵，眉毛也有点像，淡得像无眉大侠。”

    钟九音：“噗——”

    晏丞无语，接过汤碗吹了吹，喂到她嘴边，迟疑一会儿，趁着两位长辈没盯着看，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他们的手很小。”

    钟九音也压低声音，跟偷偷说坏话一样问：“多小？”

    晏丞用手指圈了下她的拇指，往掌根挪了点，表示就这么大。

    她有点震惊：“就这么大点？”

    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只看了一眼，重点都在“五官端正”“四肢齐全”上，没关注到底多小。听他这么一说，还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等可以下床走动时，晏丞就带她去了新生儿监护室，两人贴着玻璃窗往里看，保温箱里的孩子睡得正香，身上的红还没褪呢。

    “真的好小，真能养好吗？”她嘀咕。

    “请了两个住家月嫂，加上妈她们，应该可以？”晏丞现在也不敢肯定。

    明明隔着一堵墙，声音几乎传不到里面，但他们俩说话还是悄悄的。

    直到身后有个人用更悄悄的声音叫他们。

    “是音子吗？”

    她被吓一跳，以为勾魂使者点名呢。

    转过去看是个怀着孕的女生，眼睛亮晶晶地：“好巧，我们在一家医院哎，能不能签个名啊？”

    “…可以。”

    等签了名，那个女生盯着她认真看了好一会儿，又小声说：“你的生活会越来越圆满的，祝你幸福开心。”

    钟九音露出笑：“谢谢，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