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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临歌18(1 / 4)

作品:《万里迢迢

018

陈谦润的眼睛好像红了,钟凝雪仅看他一眼便不敢再看了,她的心脏狠狠地疼起来,她不曾见过这样的陈谦润,绕是她说话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此时却因心疼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分不清是心疼严卿师兄,还是心疼陈谦润,亦或者心疼自己。

不知沉默了多久,或许有一刻钟那样漫长,也或许只过去一瞬,她听见陈谦润叫她雪儿,他轻声问她:“只要心中记着他,永远记着他,是不是就算做错了事,他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钟凝雪道:“对。”

况且他没有做错,先帝虽过世未满一年,不适宜歌舞升平耽于享乐,毕竟元宵佳节,丧期确也已过,可酌情安排设宴,另外陈谦润不可能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做,元宵晚宴是他认真权衡后做出的决定。

他要让陈靖看见他还在因皇位怪罪先帝,看见一贯敬重父亲的他如此“不忠不孝”,那么往后陈谦润再做出什么与往常那个受朝野称赞的太子殿下不相符的事情便不会再令陈靖起疑,譬如陈谦润的生辰宴会。

若没有元宵晚宴在先,陈靖有可能借口不来。

还有临歌界内十几名的地方官员,陈谦润要妥善处置,他不能随意拉拢任何一位,以免走漏风声,可他一旦离开临歌,征伐事宜不知何时才有结果,他要保证他不在临歌的日子里,在位的每一个都能一心为民,拿邀请晚宴此事来试探,谁忠谁奸一目了然。

这原是钟凝雪在讲完严卿师兄和父亲后想讲给陈谦润的话,只是她还未提及,陈谦润已经知道她所谓何意。

“雪儿,”陈谦润又叫她一声,翻身抱住了她,“我们睡觉吧。”

钟凝雪没有挣扎,她在想陈谦润是与自己和解了,还是避开这个话题不想再提,要是后者,她是不是应该讲几句安慰他的话。

她想不出结果,因为陈谦润既跟她说了谢谢雪儿,又提了严卿师兄,他道:“严卿兄长的大义天地可鉴,终有一日他会光明正大、问心无悔地去拜祭钟侯爷,告诉钟侯爷,他依然是那个他眼中最得意的弟子,最寄予厚望的严卿,他始终挂念着他,不敢忘记。”

钟凝雪沉默,她在努力地控制她的情绪,陈谦润将她抱在胸口处,钟凝雪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那声音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给她温暖和无声的安慰,吸引着她想要再靠近一点。

她转移话题,轻声问陈谦润:“秦臻三日后到不了临歌,我们先行出发么?”

“我们先走,”陈谦润回答她,“他到不了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路上拐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