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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山河(可你不是说蜃妖已经**吗...)(1 / 2)

作品:《社稷山河剑

袁明至今未醒,实在是昏迷太久,倾风担忧,与柳随月一边聊着,一边穿过庭院的长廊,过去探视。柳望松施展遗泽的效应逐渐显现出来,喉咙开始隐隐作痒,快要说不出话。想在三天的残酷禁言到来前,找人聊个过瘾。

可惜认识的几人中,柳随月太过跳脱,不是个合适的交流对象。张虚游忙着在前院招待那帮缙绅,无空搭理。倾风跟季酌泉几人他又招惹不起。

千挑万选,只好坐在袁明床前,拉着对方的手絮絮叨叨,倾倒自己一腔废话。

指不定人梦里能听见呢?那就不算浪费他口舌了。

倾风推门进去时,恰好听见柳望松在讲述自己如何焦心,叫袁明快快醒来,要请他去儒丹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去去晦气。那情真意切的模样,还以为他俩是离散多年的亲兄弟。

柳随月驻足门口,差点拍门而去,对此场景只能赠上一个万分嫌弃的表情:“阿财……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脑子得出毛病。”

柳望松清了清嗓子,费劲地吐出一个“滚”字。声音变调得厉害,粗粝沙哑,跟什么锈迹斑斑的铁片拨出来的噪音似的。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喉咙,再不说话了。对袁明的兄弟情谊也跟缺底的木桶一样漏了个干净,走到窗边对着满园残春黯然神伤。

没容他感怀多久,季酌泉也从长廊过来,停在窗户外,与他打了个照面。

柳望松对她天生犯怵,虽知她不是个坏人,也与她对视不了片刻。自觉转了个身,到靠墙的位置跟谢绝尘一道站着。

季酌泉没注意自己刚坏了一名脆弱青年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心境,问倾风道:“袁明师兄如何了?”

倾风刚说了句“不知道”,那边袁明忽生异象。

原本好好躺着的人,呼吸陡然短促起来,仿佛刚被人从水里捞出,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喘息。

不等众人反应,又惊恐叫出一声。身体也猛地抽搐,差点从床上弹起。手脚轻抬了下,砸落回床板,发出一阵震动的响生。

嘴唇还在不停翕动,模糊而迅速地重复着什么东西。

谢绝尘表情蓦地一沉,快步走到床前,按着袁明的肩膀附耳倾听。无奈除了那声嘶吼,旁的都听不大清,全是含糊在嘴里的一些零碎呓语,组不成句子。

倾风等人也围了过来,站在床前查看袁明的状况。

她见袁明满头的虚汗,便将被子扯下去一点,好让他透气,表情沉凝道:“怎么还没醒?而且幻境入得更深了。”

柳随月是真有些急了,手边抓了角床帷,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们二人出得轻巧,这幻境对他们而言跟纸糊的相差无几,可都是有借外力。倾风说:“我们大概有些特殊。不好比较。”

柳随月回头去看:“别叙师兄呢?”

说着就要去找:“我去看看他那边好了没有!”

她三步并做两步地往外赶,刚出了门,就见林别叙一手端着三相镜,正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见柳随月慌慌张张的模样,笑着问:“怎么了?”

柳随月上前拉了他就跑,说:“袁明师兄出事了!”

林别叙先前坐在厅上,根本没见到袁明,随人进了屋,远远一扫袁明周身的妖力,便沉声说了一句:“糟了。”

倾风问:“怎么糟了?这幻境很危险吗?”

谢绝尘起身让出位置,好让林别叙近身查看。

“对普通人来说许不危险,可对袁明而言,着实难料。”林别叙两指点在袁明额头上,稳定他筋脉中乱流似冲撞的妖力,过了片刻才分出心神继续答道,“因为这幻境关联蜃妖的妖域,袁明的水性遗泽领悟于此。二者同出一源,此番相遇,免不了互相争夺、同化。袁明受这妖力牵绊,脱离不开。”

“怎么真冒出来个蜃妖?!”倾风眉头紧拧,惊疑不定,“可你不是说蜃妖已经死了吗?”

林别叙抬头看着她:“蜃妖确实是已经死了。”

倾风脑子里一团麻乱,听他说得前后矛盾,刚要骂他胡言乱语,猝然想起崔少逸的情况来,眨了眨眼睛,捂着嘴将话咽了下去。

在林别叙的安抚下,袁明的状态再次稳定下来,呼吸开始顺畅,虽然神色还是偶尔会有突兀的变化,可已不如方才那般恐怖。

林别叙收回手,将被角掖平,回头对众人说:“有个好消息,幻境的妖力已近紊乱,袁明只要撑过去便可无碍。也是个坏消息,那蜃妖本就濒临崩溃,袁明再横插一脚,她恐支撑不住,快要疯了。”

柳随月蜷了蜷手指,飞快问:“她疯了会如何?”

“疯了自然就做疯子做的事。”林别叙面沉如水,“她如今应该还躲在儒丹城内,凭她的妖力,死前杀个万千人不成问题。若不及时阻拦,灭掉整座城也有可能。”

“啊!”柳随月吓得身上热意退尽,缩起肩膀,躲到倾风身后,抓紧她的衣角。

林别叙又去看季酌泉,对着正在失神的人道:“好在你没去,否则你满身的煞气,再遇上那半入癫狂的蜃妖,恐怕能激得她当场就要发作。连同桂音阁在内的整个北市都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