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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1 / 2)

作品:《死遁后徒子徒孙都疯了

宴屿眠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的师父,也就是澜清宗前任掌教死在了第八重雷劫当中。

只有十一二岁的贝振旦用袖子抹掉她脸上的泪,认真道:

“师父别伤心,师祖只是变成烟花了。”

他被宴屿眠带在身边才不过两年,对于师祖没多少感情,只是单纯不想看到师父哭而已。

啊对对对。

宴屿眠拧了他鼻子一把。

其实宴屿眠挺能接受死亡的。

上辈子她生活在末世,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死掉的会不会是自己或者身边亲近之人,要是没办法坦然看待死亡,早就被逼疯了。

但那到底是她修炼以来,对她帮助最大的师父。

悲伤肯定是要悲伤的,但在伤心过后,就要迅速调整过来,死掉的人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痛苦的只有还活着的人。

更何况师父是为了追求更高的修为而死。

朝闻道,夕死可矣。

她又梦见自己的死讯传入门宗,徒弟们错愕地聚在祠堂,流下悲伤的泪水。

然后贝振旦一拍大腿,提议道:“师父生前最喜欢热闹,不如我们在她的葬礼上唱几出大戏吧!”

在徒弟们打算坟头蹦迪之时,宴屿眠醒了。

因为这个梦的缘故,她突然挺想去参加自己的葬礼,肯定会很有意思。

她缓缓翻了个身,一直坐在床边的莲生道:

“刚刚你一直在喊什么笨蛋笨蛋。”

宴屿眠莞尔,明明是贝振旦好不好。

没想到自己离开门宗,率先思念的竟然是最不着调的老四啊。

宴屿眠睁开眼,莲生还在抱着明魂镜。

而玉屏风上,有第三条线已经变得清晰。

“你快看。”

莲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只见一条灰线不知何时竟悄然清晰了,明明他天亮之前看还没有的。

“所以啊,没什么好发愁的。”宴屿眠评价道,“该有的东西都会慢慢有。

“不过适当惆怅惆怅也没关系,你这条就是忧线,接下来你再高兴高兴,体验一下人世冷暖,其他的线也都会有的。”

宴屿眠说着,打了个哈欠。

修仙到她这种程度,其实早就不需要吃饭睡觉了,但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要做的,干脆就放任自己犯懒。

这是……安慰吗?

莲生望着她,宴屿眠给他的感觉总是很奇怪。

他好像对她相当熟悉,但这种熟悉正在随着相处的日子变多被取代,就好像他之前以为熟悉的事情,其实都是错误的。

就像他本能提防着那双唇里将会吐露的嘲讽话语,最终听到的,却是安慰和鼓励。

忧线清晰的原因很简单,莲生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后,肯定忧愁了后半夜,他都没睡觉。

直接把那条线给愁出来。

“你现在感觉有什么不同吗?”宴屿眠问。

莲生认真感受片刻,摇了摇头。

宴屿眠:“叫声主人听听?”

莲生:“…………”

莲生选择用沉默作答,并未像以往那般乖乖地叫出来,似乎觉得把宴屿眠喊做主人是不太合适的事情。

“果然是不太一样了啊。”这倒在宴屿眠的意料当中。

当年孔蕴乔的欲线重新清晰,不再像个瓷娃娃摆件,开始有了人味儿,如今莲生的忧线清晰,应该也有所变化才对。

就是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的七情全都明了,会成为何种模样。

宴屿眠不再继续躺着,她伸了个懒腰起来,去隔壁屋查看蔺海程的情况。

蔺海程面色挺难看的,宴屿眠摸了下他额头,低烧。

暂时还不太好说他究竟是被吓着了,还是真的在咾病鬼洞穴里染了病。

宴屿眠煮了些汤水,又烧了张符纸进去给他喝。

“眠眠姑娘。”蔺海程睁开双眼,疲惫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莲生:“看起来是的。”

宴屿眠:“别瞎想,只是低烧而已,说不定是昨晚缸里的水太凉,受冻染了风寒。”

蔺海程闻言,放心地重新闭上眼睛,既然眠眠姑娘说他没事,那他应该就没事。

眠眠姑娘拥有大神通,他这种凡人只需要乖乖听话就好。

宴屿眠正着烧水准备放在蔺海程床头,让他多喝点发发汗,突然听到临屋传来湘娘的惊呼声。

她立刻打了个响指往外走,灶台中的火焰熄灭,而莲生已经率先穿墙过去了。

宴屿眠掀开布帘走进门内,就看到湘娘正跪坐在炕边,本该瘫痪痴呆的婆婆脸上正流露出欣慰笑意,握紧她的手说着话。

听见宴屿眠的声音,婆婆朝这边看来,嗓音苍老:“我在梦里见过这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