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最下层已经不是人类工程开凿出来的了，这里是变异鼠建立起的王国，看起来是很简易的工程，这种种痕迹表明，这些鼠群也觉醒了智慧，这让陈大同想起了之前的豺狼人，当时被他们强杀的那名大祭司，他的确说出了人类的语言，如果不是那个情况很紧急，他肯定要生擒那个大祭司，好好地审一审他。

“豺狼人中觉醒出高智慧的个体？”反正此时闲着也是闲着，陈大同干脆将这件差点忘了的情报向玛西说出来。

“没错，那个豺狼人的萨满，不但能够使用高级的神术，而且还懂得我们的语言。”陈大同如是答道。

“这件事情……”玛西思考了片刻，问道：“大魔导师阁下是怎么看的？”

“他认为是荒野灵神的赐福开启了怪物们的灵智，”回忆着此前与拉比克讨论的结论，陈大同说道，“有可能我们现在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在人类足迹无法踏足的区域，说不定已经有怪物建成势力了。”

“我知道了，”她说，“之后我会派出一些人手，到荒野中收集情报的。”

被人类轻易开启的核战争，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那之后神明苏醒，恶魔肆虐，如今又有荒野灵神支持的怪物，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不该发生的战争……

“师傅，你知道当初人类为什么会开启核战争吗？”这个问题已经困陈大同很久了，但一直没能从他人口中得到当时的情况，想花钱购买那段历史的知识也买不到……努力了很久，他最终意识到，那段历史是被人有意地封存起来了。

“核战争吗……”玛西陷入沉思，回想了一下，随后才开口说道，“天上的月亮你应该看过了吧，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关于那场核战争，其实玛西也是只知道个大概，据她所说，当初人类的航天科技发展得很好，已经在月球上建立起许多的的城市，然而因为后来的一场动乱，月球上的城市纷纷宣布脱离宗主国的控制，成立了一个联邦政体。

先是独立完了之后又联合起来成立联邦，这是要反上天的意思，于是从联邦成立的第一天起，月球联邦与地球诸国的关系就非常糟糕，尤其是当时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米国，他们在月球上建立的城市最多，结果投资没有收回来，全成了别人的嫁衣……于是双方的关系越来越差，没多久局势就从摩擦发展到正式的战争……

据说这场战争一开始还很克制，然而结果已经摆在世人面前，最终米国和他的仆从国们动用了核武器，打算一劳永逸地将月球的问题给解决掉。原本他们是认为月球联邦没有核武器，所以才敢这么玩的，然而月球联邦不仅早就秘密获得了核武器，而且还与许多地球上的国家保持友好的关系，于是月球被核弹摧毁，炸成了现在看到的碎片，同时连锁反应，地球上也爆发了核战争，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场悲剧，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人类都在为自身的无知还债。

玛西说的非常笼统，陈大同根本没有听过瘾，而且很多细节她也不知道。“关于细节的东西，你知道哪里有记载吗？”他忍不住问道。

“那段历史，如今留下的记载已经不多了，不过在我们的据点当中应该会有些……”玛西不太确定，她在赤红之翼这个组织里是武斗派，若是让她看武功秘籍或是战斗情报什么的，她会很有兴趣，这之外的知识，她就没有兴趣了解了。

“据点中有吗？”陈大同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这些资料我也能看吗？”

“当然可以。”玛西说，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记得之前公主殿下好像曾说过，月球联邦的建立，似乎与我们的组织有些联系。”

“哦？”听到这些，陈大同没有太大的反应，此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联系代表了什么，只当过去赤红之翼的能量比现在要大得多，所以连月球上也有组织的踪迹。

……

三个势力，两场战斗。这当中平均实力最强的无疑是光明神教的骑士团，其次是穆琳率领的巫毒神教的信徒，最后才是蔚小冉率领的部众；前两个势力，都有神明的庇护与信仰的加持，为了神的荣光，为了做到神明的要求，光明神和巫毒之神的信徒都是不畏牺牲地在战斗，这是蔚小冉和她的部众不具备的。

受到光明骑士团一团的第四大队和第五大队的拦截，蔚小冉和她的部众止步于此，打光了附魔子弹后，他们便再也无法推进一寸，对方是以信仰在战斗，根本不怕死，在他们的意识当中，能为了光明神而死，那是崇高的荣誉，而且战死之后也会被光明神接入祂的神国，前往那纯洁无垢的极乐净土。

相比之下，蔚小冉带来的人却畏首畏尾，受点小伤就立刻躲到后头，整体都弥漫着畏战和厌战的情绪……这当中自然包括梵妮，她在此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蔚小冉身后的蔚家而战？并不是！对她而言，对她的组织而言，无论是蔚家还是光明神教都是敌人，这两方的实力都被削弱是最好的，这样才利于组织之后要开展的革命！

在梵妮看来，经过了连番折腾后，这羴禺城已经有了革命的基础，那些生活在绝望中的人们，他们亟需被组织起来，要想改变自身的命运，就只能靠自己去战斗。这些想法她也与师傅讨论过，讨论后的结果，她们一致认为在对本源碎片的争夺结束后，就可以向组织建议，在羴禺城开展进一步的行动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梵妮怎么可能出力战斗，她以保护蔚小冉为借口，总是贴在她的身边，与蔚小冉一起，站在战场的后方。

作为队伍的统帅，蔚小冉自然能够意识得到手下的避战想法，不过她的经验还是不足，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这也与她此前的心软有关，虽然之前玛西对她评价很高，说她做得不错，然而她只是嘴上说要惩罚那些避战的人，结果真开战了，却没有及时给予惩罚，这导致许多本来没有避战情绪的人也被影响。

而且大多数人在参与这个任务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教会的光明骑士团，与代表了正义的光明骑士团为敌，这让很多人对他们的行动产生怀疑，认为自己是在与正义为敌，这导致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更加放不开手。

“这怎么办……这样下去大家都不听我的话了……”蔚小冉非常着急，如果她在这里失败了，此前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很清楚蔚文铎是不会允许她出现这么大的失败的。

面对蔚小冉的求助，梵妮本来是不想给她提建议的，然而架不住蔚小冉一直在说，只得开口道：“要想改变这个现状，我认为你必须重新立起威信才行！让人给予那些避战者惩罚，同时再给大家许些好处，这样子应该能让大家恢复战斗意志。”

梵妮的主意，说白了就是萝卜加大棒，以利诱之，同时以力摧之，由此若是能让蔚小冉重新树立起威严，倒是可以激发这支队伍的战斗力。

按照梵妮的建议，蔚小冉立刻给予那些避战者惩罚，其中有前科的那几人，她直接下了处决的命令，接着又向大家许以巨大的好处，最后编了个谎言，将他们的行为正义化，欺骗大家眼前的光明骑士团是一支叛出了教会的异端。

“他们与恶魔交易，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将他们杀了，之后不但我们蔚家会给各位赏赐，教会也会给予大家赏赐的！”

听了蔚小冉的话后，她身边的人终于肯卖力去战斗了，看到大家因此产生了战意，她才认识到占据大义对于战士们的帮助有多大，怪不得自古以来各方打仗都讲究师出有名，哪怕这个“名”是一管污蔑人的“洗衣粉”。

这边战斗重新开始，在萝卜加大棒的赏罚机制和清除勾结恶魔的背叛者的大义下，他们不断冲击第四大队和第五大队的防御阵地，双方终于真刀真枪地开始进行厮杀了……

尽管眼前的情况利于他们，但是拉比克却突然对陈大同说道：“我……我好像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恐怕巫毒神教的人正利用本源碎片在做什么！”

玛西的感知力不如拉比克，她并没有感知到拉比克说的东西，不过她并不怀疑拉比克，于是在临时做出了一个新的决定——她决定不再等待眼前蔚家部众和光明骑士团的战斗，强行越过双方的战线，前去查看前面的情况。

做出这样的决定后，玛西立刻吹出一声口哨，得到了信号的米提亚也马上给她回应，迈开了四条腿，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