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九章 如蒙不弃,我愿拜为义父——(1 / 4)

作品:《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

濡须口,那持续了许多天的表演总算落下帷幕。

随着东吴战船的走远,沙滩上,一些糜家兵士轻轻的拍了拍那“混身是血”、“殷红一片”的周家军士。

“醒醒,醒醒,怎么还睡上了?”

“都起来了,人走远了,不用再演了…糜将军特地吩咐了,今晚一个个的统统都加鸡腿儿!”

这话传出。

那些胸口仿佛被万箭射穿,整个身体都被掏空的周家兵士真的纷纷睁开了眼睛。

然后,这些周家兵士在糜家军的帮扶下站起,仿佛几日的演戏,双方都已经颇为熟悉,一个个竟直接勾肩搭背了起来,像是一个战壕的兄弟。

“这几天…我演的好不好?单单一个中箭倒地的模样,我就设计出了十八种呈现方式,这还没呈现完呢?咋…咋就收工了?不演了?”

“兄弟,你叫啥呀,这几天你演的也不错呀!等到了江东,我带你去红馆…咱们真刀真枪的比试比试如何?看是谁能刺刀见红!”

别说,演着演着,还真演出情谊来了。

长江之上,艨艟战船顺流而下。

周循与孙绍站在瞭望台上,望着那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濡须口,孙绍不由得感慨,“夕阳都要染红那血腥屠戮的濡须口了,还有循兄这般不顾生死的向前冲击,如此演技…莫说是孙权,就是我都要信了。”

因为孙权派来的使者在其他船上,这里又是瞭望台,是这战船的最高处,故而孙绍有恃无恐,直接抛出最真切的感慨。

只是…

“呵呵…”周循笑了,他一边继续用血袋把衣甲上的血迹涂抹的更均匀、浓密些,一边道:“真说演技,其实还差一条…”

“什么?”

孙绍刚刚抛出疑问,只见得周循的手里多出了一支匕首,他毫无预兆挥动匕首,直接朝自己的胳膊的上划去。

这…

在孙绍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匕首已经刺入了胳膊,然后缓慢的前滑。

“你这是作甚?”孙绍一惊。

周循没有回答,直等到匕首留下一个长长的痕迹,血开始向外涌出时,周循才一边撤下包裹,一边道:“打了这么许久,我总不能身上寸伤未落吧?”

啊…孙绍没想到周循自残的目的竟是为了这个。

“呵呵…”周循却是嘴角勾起,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孙权在此间有眼睛的,若没有真的见血,他哪里会相信我是死战不退,被迫撤离的?又如何会把边防的重任交给我?”

呼…

孙绍惊愕于周循的牺牲,但很快,他就懂了。

这不是牺牲,这是他对孙权的恨,他对父仇的执念!

就在这时,匕首再度扬起,“刷刷”又是两刃,这次是肩与小臂。

鲜血淅沥沥的就往外流,孙绍忍着心头的不忍,撕下自己的衣步为他包裹伤口…周循伸手止住,“先不忙着包扎,让这血多流出…如此方才更真实——”

这…

孙绍咬着牙,看着那汨汨鲜血落下,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不疼么?”

回应他的是周循铿锵的话语:“只要能诛了那孙权,这点儿疼算得了什么?”

“绍兄…真要说疼,你、我父亲昔日被孙权那狗贼背刺之时,他们不疼么?”

这一句话,直接让孙绍愣在原地。

滚滚长江东去。

遥遥从天穹上俯瞰,艨艟战船一如既往的在行驶,可谁又知晓,承载着东吴的那艘大船,就快要行至陌路——

建邺城,东吴行宫。

不过是过了几日,这位三十多岁的东吴国主孙权,他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十岁。

原本一头乌头浓密的头发,如今上面已是清晰的能看到丝丝斑白的痕迹。

那紫色的胡须也像是顾不上修饰边际,而显得杂乱无章。

他的面前摆放着两封案牍。

自然,庐江与濡须失陷的消息早已传来,但…这两封战报,其中的每一个字都昭示着一个扎心的事实,那便是孙权委以重任的将军最终背叛了他,选择跪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