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真的是我的侄子凌华吗？”凌莫率先发问，他现在是凌华的唯一亲属，自然有优先发问权。

“我们分开的时间应该还不算太久，你现在就已经记不起你的侄子了？你总说我不省心，现在看来你才是最让人不省心的。二叔，我当然是你的侄子凌华。”

凌华说着还抬头看了看天际，想要根据太阳确定时间。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黄昏的晚霞无比绚烂，只是这种美景很快便将消逝，因为夜晚即将到来。

“二叔，这位胖大叔是谁啊？”凌华发现凌莫身旁的李正直。

“我是魔法圣殿的殿主李正直，凌莫是我的记名弟子。”

李正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凌华，身为一个魔法师对于未知的探索深入他们的血脉，在凌华身上发生的一切一看就很有研究价值。光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李正直就觉得不虚此行。

“原来是李殿主啊，我听二叔提起过你，真是久仰大名，非常感谢你对我二叔的照顾。不过也奇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大圣殿的殿主我今天见了一半，这恐怕是许多人一生都难以获得的殊荣吧。”凌华没有在意李正直的大量，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眼前众人的冲击有多大。

“我都急死了。快跟我回去，星寻城的城门都快关了。”凌莫焦急地说道：“让两位殿主操心了，我看天色已晚，我就先带着孩子回去了。他日定将登门拜访。”

凌莫说着一手将凌华拉到身边，就准备离去。

“慢着，凌华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这个太叔公一个解释啊？”邱永浩拦在两人返回的路上。

此时两位九阶强者挡在凌莫前后，看来是不打算轻易将他们放回去了，两大圣殿的殿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今天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看来是过不了关的。

“说来话长，天色渐晚，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二位到马车上一叙。”凌华心中已有腹稿，他有把握给出合理的解释。

……

宽阔的马车上，四人围着小桌分落四边。

“周围已经布置好结界，你可以放心地说了。我可以以魔法圣殿殿主的身份保证，今天的谈话不会被透露出去。前提是你不是什么邪魔叛逆。”

李正直最后一句沉重地说道，现场开始散发丝丝冷意。

“李老弟，看你把孩子吓的。凌华也算是我的后辈，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绝对不是坏人。只不过是天赋有点高，性子有点野罢了。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邱永浩开始打圆场，毕竟凌华对他们战士圣殿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他可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我想先问大家一个问题，在场有谁的先天内灵力达到甚至超过九十点的吗？”凌华没有被气氛影响，依旧平静地说道。

两位殿主一头雾水，这怎么又扯上先天内灵力了？先天内灵力和今天的事好像毫无关系吧。

凌莫听到这句话，却心头一紧，他低头暗自思索，难道和那天的事情有关吗？

“没有。”除凌华外的三人尽管心有疑惑还是认真答道。

“我现在的先天内灵力是八十九点，之所以没有到达九十点是因为我自己打断了神圣觉醒，让先天内灵力卡在九十点之下。”凌华接着说道。

“今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和先天内灵力没有关系吧？”李正直说道。

“诸位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凌华依旧沉稳，没有因为李正直的疑问而断掉说话的节奏。

“骑士圣殿将在神圣觉醒中先天内灵力达到九十点以上的人称为光明之子。在已经公布的资料中光明之子尚未出现过。但是其他圣殿在这六千年中却出现过先天内灵力超过九十点的个体。这些个体仿佛受到上天的垂帘修炼速度十分惊人，实力更是碾压同时代的众多天骄，在远古时代这种人还有一种称呼——神眷者，即受到神灵眷顾的人。”

凌华顿了顿接着说道。

“当然也有人称他们为位面之子，即位面气运的承载者，受到位面眷顾之人。不管怎么称呼，从对他们的描述中大致可以看出，他们好像确实都受到某种不知名存在的照顾。根据我的个人经历推测，当这个世界的个体天赋达到某种高度时便能够被位面规则锁定，那个个体就能够接受到这个位面的善意。”

“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自断前途呢？”邱永浩忍不住问道，凌华的话也唤起了他心中那个尘封已久的疑问。

“太叔公不要着急，你们听说过世界的恶意吗？”凌华微笑着说道。

凡事都是一体两面，有黑就有白，有善意自然也会有恶意。

“世界的恶意？”李正直喃喃道，他魔法圣殿典籍广博，知识面近乎覆盖了圣魔大陆上的所有领域，但是世界的恶意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说。

“太叔公，你是战士圣殿的殿主，和夜无殇前辈是同一代人，我想问问当年夜无殇前辈迎战魔神皇的具体细节。”凌华看着有些疑惑的邱永浩说道。

“当时魔族大举进攻东南要塞，大哥带领我们在东南要塞上迎战魔族大军。”

邱永浩开始回忆。

“那一战十分惨烈，大哥手刃了七位魔神，但是情况还是很危急，因为魔族实在太多了。幸好我们撑到了联盟援军的到来。”

“然后，然后大哥说要让人类平视魔神皇，所以，所以……”

邱永浩想起当初的伤心事，泪水不住从这个已经超过两百岁的老人眼中流出。

“大哥这到底是为什么啊？”邱永浩抹了抹眼泪无比悲痛地感叹道。

凌华适时地向邱永浩递出手绢，他的声音变得无比低沉。

“这就是世界恶意的体现。”

“太叔公，我听说夜无殇前辈是个爱剑如命的剑痴，但是剑痴不等于白痴。我想他绝不会因为手刃了几个魔神就产生自己能与魔神皇匹敌的错觉。当时援军已到，东南要塞危机解除，他根本没有独自去挑战魔神皇的理由。”

“至于什么平视魔神皇，鲁莽地冲上去挑战，然后死在魔神皇手里，看起来很悲壮，但是人类到现在也完全没有平视魔神皇的感觉。作为当事人你觉得夜无殇前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