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眯了眯眼睛。

他说的是事实，也暂时只能这样了。

当蝙蝠侠的身影消失在众生之红的门扉后面，所有的图腾们都不约而同的出了一口气。

这位爷终于走了。

一个众生之红的战士眼神迷离，下意识的说道：“其实被那些金属附身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坏，我很喜……”

但他下一秒就被身旁的同伴捂住了狗嘴巴：“对不起，各位大人，这个傻子什么也没有说。”

猫图腾“袜子”没好气的挥了挥自己的肉爪，如果是之前，他们也许还有精力惩罚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狂徒，但是此时，他们需要好好的开会讨论一下关于蝙蝠侠的问题。

嗯……

袜子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鹿角图腾：“可以起来了，别装了。”

“嗯？发生什么事了？”

袜子懒得跟鹿角图腾演“我刚刚醒来一脸懵逼”的戏。

“走了。”

他告诉对方：

“我们去开会。”

……

……

……

这里是囚禁贝恩的囚笼，贝恩已经在这里待了超过72个小时。

他瘫倒在囚笼的角落，一动都不动。

有人来给他送饭，他就吃，有人来用机械臂将碗筷收走，他也没有反应。

贝恩在睡觉，他没日没夜的睡觉，好像能够在梦境中逃避现实的存在一样。

但是今天，他终于迎来了蝙蝠侠对他的第1次提审。

咣当一声，他头顶上的灯亮了。

贝恩从地上爬起来，扭头看向眼前的人。

“你是泥脸吗？”

在看到蝙蝠侠的时候，贝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生机，但顷刻间就恢复为淡漠。

“无所谓了。”

他说道。

然后他就想躺下继续睡觉，但他却看到蝙蝠侠将一张纸拍在了前面的玻璃上。

“来自总统的特赦令，贝恩。只要你能够参与对抗布莱尼亚克，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犯罪都一笔勾销。”

他听到蝙蝠侠说道：“听着。我一直想和你谈谈，你懂吗？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事情以你或者我杀了对方来收场。”

贝恩翻了个身子，蜷缩起来，他像那个曾经在水牢中苦苦挣扎的男孩一样蜷缩着身子。

“事情不必弄到这样的地步，我不知道是什么因素令你的人生如此扭曲，我不知道是什么因素令你对我如此执着，谁知道呢？也许我曾参与其中，但也许，我能够帮你的忙。”

他听到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像是幽冷的黑暗，又像是炙热的太阳。

“我们可以携手合作，我能让你重归正途，你不需要再铤而走险了，也不需要孤单一人。我们没必要相互残杀——从一开始，我们的相互残杀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贝恩终于抬起头，看见蝙蝠侠背对着光线，他的面容模糊成一团阴影，光明的刺眼。

他所能看到的只是他朝着玻璃伸过来的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