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回响起那个声音，回想起那个让他战栗不已的身影。

“我见过你……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哦，别想了，那不是你，因为你只不过是他在黑暗多元宇宙一个微不足道的投影……”

夜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天……

那一天，整个犯罪辛迪加在那个巨人的面前颤抖，被摧枯拉朽的击败。

超霸的全身四肢都被扭断，在他的身旁昏迷。超女王临阵脱逃，死亡风暴被对方变成了一个不停自燃的火炬。

而他夜枭，则被那个庞大的巨人捧在掌心，像是观察着一个尚且不错的宠物。

“什么？你不知道黑暗多元宇宙？让我来告诉你，坦白的说，告诉你也无妨……毕竟，我现在也同样是黑暗多元宇宙的残渣，一个在挣扎求存的，试图从超时间流中归来的，早就该被抹除的倒影罢了……”

那个自称为残渣，倒影的可怕魔神，只是挥了挥手，他们那个世界向他射来的几十枚核弹就在他们的头顶爆炸，但却没在地上升起蘑菇云。

那些核弹头的能量被压缩、揉搓，紧接着被反监视者像是吃薯片一样，嘎吱嘎吱的吃进嘴里，甚至鼻子里还喷出了一些黑烟。

庞大的巨人继续举着可爱的小老鼠，他向对方提出了一个意见：

“别想那些了，夜枭，我知道伱肯定想着对付我，我们也不妨就那么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夜枭抱着脑袋，鲜血和泪水混杂在一起，他几乎想要开始抽泣了。

“你别想着去找那些多元宇宙的守护者来对付我。真的。黑暗多元宇宙之所以被称为黑暗多元，正是因为黑暗多元宇宙的生物无论怎么挣扎，都不可能违抗毁灭的命运。”

他看到反监视者摇了摇头，对方脸上那种奇怪的悲悯神色，夜枭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

“黑暗多元宇宙的生物尽管看上去和那些正常多元宇宙的生物们并无二致，但你们的内在命运则黑暗无比。”

“事情总是会阴差阳错，所有的谋划都会功亏一篑，仿佛这人世间所有的运气都会站在你们的对立面。”

“你找到打开锁链的钥匙，你发现了通往囚笼外的通道，你找回了治疗顽疾的良方——”

“到那时，你会发现即使打开锁链，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囚笼外通道通向的是无尽深渊的大海，你拿着良方归来的时候，必定会看见爱人刚刚死去的尸体。”

“这是黑暗多元宇宙的命运，也是你不可抗拒的未来。所以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侥幸能从黑暗多元宇宙进入主宇宙的家伙们是多么憎恨那些正常宇宙的生物了吧。”

“那些正常宇宙的生物们，无论他们的名声有多响，无论他们拯救了多少千千万万的世界，改变了多少足以毁灭世界的危机，但他们永远都不会来拯救黑暗多元宇宙。”

“当蝙蝠侠扭断小丑导致整个世界崩坏的时候，他们不会来；当超人发狂毁灭整个世界的时候，他们不会来；当阿尔弗雷德死亡的时候，当蝙蝠侠试图回到过去并且扰乱神速力的时候，当亚特兰蒂斯和亚马逊开战的时候；那些经常准时在多元宇宙危机中出场的保护者们永远不会来保护你们的世界。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整个多元宇宙的级别上，黑暗多元宇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谬误，从诞生之起就是个错误。超级英雄们要忙着拯救多元宇宙，拯救那些真正应该拯救的世界，而不会向着你们这些注定要完蛋的黑暗多元宇宙投向任何目光。”

“所以听我说，夜枭，我很欣赏你，而这正是我放过你世界的理由。这已经是足够大的恩典，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做出一些让彼此都不愉快的事情，尽管即使你那么做了……”

“也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你肯定要闹腾，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坦白的说，我并不打算阻止你，你大可以一试。有些事情，不撞一撞墙，永远是认不清现实的。”

咚！

咚！

咚！

回忆向着潮水般拷问着夜枭的内心，夜枭蜷缩在地上，泪水和鲜血混杂在一起，他发出凄厉的怒吼，歇斯底里的，哀伤的嚎叫着：

“我没有选，我真的没有选……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他的双眼中燃烧起恶毒的光芒。

“我很抱歉……要么你们死……”

“要么我们活！”

“对不起……”

……

……

……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陈韬对着左德将军说道：

“现在的情况是，你既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

“我不相信你在缔造氪星人世界之后，不会转头发展殖民运动，我不相信你真的会甘愿放弃对于氪星世界的控制权，你的权利欲就像是你对于保卫克星的执念一样被铭刻在你的基因里。”

“你也不相信我会真心实意的帮助你建立氪星，你总是猜想我不会那么做，我一定会阻止这样的行为，所以你才去求克拉克肯特，对不对？”

此时，他们在正义联盟基地的超能力意志房间内，佐德将军带着全氪石制成的镣铐，表面神情轻松地依靠在囚室的沙发上，看着一脸严肃的蝙蝠侠。

他听到对方的声音：

“但是我们需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坚信事情一定还有转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