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那拐子出门，云清照常跟在他身后，原本以为他是去采买，谁知他却并没有去往日光顾的铺子，反而去酒铺打了一壶酒，拎着酒溜溜达达的走着，也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云清远远地跟着，一路走到一所宅子旁，看着他敲门进去了，云清绕着宅子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翻墙而入，没有惊动院子里走动的人，悄悄潜到后墙根下，仔细听里面的动静，谁知这土墙隔音效果还挺好，只能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无奈，云清只好给自己贴上一张忽略符，冒险走到前面，刚才还在走动的一男一女进了厨房，厨房门开着，他们坐在门口，院内情形尽收眼底，云清轻手轻脚走到窗下，继续侧耳倾听。

里面有一人说：“王哥，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今儿怎么想起兄弟们了？还给兄弟们带了好酒，怎么？你手里的货出手了？”

另一个声音笑骂道：“有吃有喝还堵不住你的嘴，不该你打听的别瞎打听！”

又一人笑：“王哥手里的可是上等货色，哪里能随便出手，肯定要找个好买家的。”

接着是拐子的声音：“那是，小丫在我手里，那是吃得好穿得好，什么粗活都不用干，养的白白嫩嫩的，价钱低了我可不会卖，养了她这几年，不狠狠赚上一笔怎么行！”

里面哄堂大笑。

云清心中暗怒，这些不把人当人的东西，不给点教训难平心头怒火。

按捺住怒气，继续听，那拐子正在询问他们这段时间的收获如何，先前那个骂人的说：“还行吧，中秋前后收了一批货，上个月陆续出手了，这一个多月就弄来七八个，都在地窖里关着，货太少，我准备年前年后趁着热闹干票大的，王兄弟要不要一起？”

拐子同意了，又问：“货到手后往哪儿销，大哥想来已经有路子了吧？”

那人哈哈大笑，说：“那当然！远的不说，就说扬州府吧，那里有人专门收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女孩，跟养千金小姐似的养大，个个都是才女，十几两买的，卖的时候几百几千都不止，这类女孩儿还有个诨名，叫什么扬州瘦马！咱们弄些小姑娘来，卖给那些人，比卖到别处价格更高，还不用像你一样，自己还要养上几年，没得浪费粮食！”

这人地位不低，拐子的语气带着些讨好，陪笑道：“我那点见识怎么跟大哥比呀，大哥要本事有本事，要门路有门路，我也就能整个辛苦钱，这不是来求着大哥提携了吗……”

云清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去搜索地窖，正没头绪，看到厨房那男人提着一个桶走出来，嘴里嘟囔着“他们在屋里喝酒吃肉，老子只能看门，还要给那些小崽子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