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抽出萧宸腰间的昆吾剑指着他，颤颤巍巍道：“你再靠近一步，就不要怪为师不客气！”

谁知，柳成之并没有杀她，而是站在昆吾剑前一尺的地方停下了。头一瞥，慢慢亲吻着刀刃，嘴角被划出细小的伤口，一颗红色的血珠冒出来，让他白净的脸显得越发妖艳，他伸出舌头舔去血珠，微微一笑道：“只要是师尊给的，我都甘之如饴。”

这时，身后被压制住的云心一突然睁开束缚，凌空变出了剑，对着柳成之袭去，柳成之似是早有预感，抬手而去，一道剑气顺着磅礴的魔气而去，杀意毕现。

云心一忙翻身而去，堪堪避过。

却没想到柳成之一丝停留的机会都不给他，闪身一跃到他面前，云心一避无可避，拿剑一挡，却还是被震飞出去。

“师兄！”洛初扶起浑身是血的云心一，她含着泪看着柳成之：“你当真要欺师灭祖嘛？别逼我恨你。”

柳成之站在原地没动。

他那张绝美的脸上，满是浓重的鲜血，蓝黄异瞳此刻没了光亮，如同一潭死水，嘴角微微上扬，周身黑气缠绕，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洛初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柳成之。

他喃喃道：“师尊……恨我？”

“师尊若真的这般不喜本尊，当初又何必收本尊为徒，让本座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师尊知不知道，你这样给了本座希望又将它狠狠踩烂的行为，比那些想杀我的人手段要很上千倍万倍！”

水牢里的气压格外低沉，洛初紧紧地抿着嘴，那目光如雪，散发出冷冽的寒意。

柳成之痴怔的望着她冷漠的脸色，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心跳，都迸出刀割一样的窒息疼痛。

师尊恨他？

“看吧，她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你，你在她心里比不过萧宸，比不过云心一，比不过所有人。”

“竟然仙道容不下你，你又何必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挤进去呢？不如彻彻底底地堕魔，来呀，孩子。”

“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

柳成之痛苦地按着头，他情绪波动太大，让那东西钻了空隙，他脑袋里嗡嗡作响，蓝黄色的眼睛里竖瞳若隐若现。

云心一注意到柳成之的异常，拉起洛初和萧宸：“我们走！”

“谁都不许走！”柳成之喝道，魔气翻滚，黑色的符文开始在脸上显现。

魔将们纷纷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终究是寡不敌众。

“放他们走，我留下来。”洛初急急说着。

“本座若是不呢？”

洛初将昆吾剑架在脖子上：“那我就死给你看。”

“师妹！别冲动。”

“师尊！”

萧宸看着师尊为了保护他，宁愿伤害自己，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要是他能更强就好了，强到可以打败柳师兄。

师尊也就不会因为他受伤了，都是他无能。

“我再说一遍，放他们走。”洛初的剑又架在脖子上深了几寸，血沁出来，在雪白的脖颈上刺目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