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精给高傥见过礼便规规矩矩立在陆珍身后。高傥声音淡淡，眼神中却满是嘉许，“的确是个好苗子。”

它是正儿八经的家养妖精了！田螺精心里甜滋滋的。

阿克也是一句一个“小田会办差”的夸。除了毛知府，其余的人都是一脸喜气。小波端着托盘进了屋，打眼儿瞧见田螺精就是一愣。

这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家伙是谁啊？他没有深究，径直走到高傥面前，将托盘上的东西呈给高傥，“大人，您看看。有人在水里下毒。”

毛知府惊讶地“啊”了一声，嘴唇抖抖索索，“我、我刚喝完符水……”

不是说好了无病无痛，身强体壮的吗？他……真是命苦！被妙远抓走一天一宿没捞着饭吃，回来就合了有毒的符水……

这都什么事儿啊！

“知府大人不必惊慌。”小波沉声道：“刚下毒就被我们发现了。”将视线投向陆珍，“小陆出事之后，咱们弟兄时刻警醒。”眸光一冷，闷闷哼了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毛知府心尖儿颤颤。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句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高傥神情自若，“既然出了事那就查。府衙从上到下都捋一遍。”

他还在呢！高傥手伸的也太长了吧？毛知府清清喉咙，“那个……”

高傥偏头看向毛知府，“知府大人受惊过度，好生歇息才是。”

“不是……”毛知府摆摆手，“我喝完符水好多了。府衙的事无需劳动高指挥使。”

“知府大人不晓得个中厉害。”高傥唇角坠了坠，“在水中下毒就是想将府衙上上下下一网打尽。事关重大，武德卫岂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许是府衙中人下毒。知府大人用自己人查自己人倒也不是查不明白，只不过没有武德卫查起来便利。”

貌似……有点道理。毛知府朝高傥拱拱手，“高指挥使费心了。”

高傥大手一挥，“毛知府不必客气。”

反正心里有点不大得劲。毛知府深吸口气。查吧，查吧。哪有那么快查出结果？

……

宋肖面沉似水，盯着毛知府看了片刻，道：“气色不错。”

他也这么觉得。陆五姑娘的符水果然奏效。清早起来，不仅精神百倍，身上也松快不少。

真是好符水！

“父亲居然让陆观来苏州。”宋肖手里紧紧攥着白玉蝉，愤愤道：“无非是想动一动我的封地!”

毛知府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王爷这话是他能听的？说那么大声，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宋肖乜了眼噤若寒蝉的毛知府讥诮冷哼。

一个两个都是废物！派去给陆五下毒的那个蠢货失手了。不仅没能毒倒陆珍，还给了高傥彻查府衙的机会。

如此一来，等陆观到了，根本不用费什么事就能把毛知府料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