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暗淡的眸，在这个瞬间，变的深邃如幽渊。

不知为何，听到月神入轮回，他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那个名为胭脂的戏子，容颜与月神生的一模一样，还有那双美眸，也如月神那般...似曾相识。

“你的轮回？”赵云似大彻大悟，一步登天而去。

“你....。”道主化身猝不及防，忙慌追了出去。

待出古星，已不见赵云踪影。

未见赵云，他却瞧见了漫天流星。

那是一道道人影，皆是神界下来的，不乏神明，其他如半神和巅峰仙王，也多不胜数，仙界已够混乱了，竟还有这么多强者下场。

“本尊，你可下来。”道主化身问了一声。

本尊无回应，只一片片轰鸣传回，仙界混乱，神界多半也不安生，多半已开辟了神明战场，不知有多少至尊参战。

域门通道，赵云已背上狂英杰的断刀，疯狂的运转心法，也疯狂的吞食丹药，极尽重塑体魄，也极尽祛灭杀意。

他耳畔，频频不绝的是轰鸣与喊杀声。

举目四望，目所能及之地，皆为战火。

有太多传承大混战，将一片片星空，打的如被鲜血洗过一般。

不知何时，他才走出域门。

时隔多日，他又降临凡尘星，又入那座凡人古城。

然，他所见却是一片狼藉，记忆里的繁华古城，如今是一片荒凉，太多房屋坍塌，太多殿宇楼阁成废墟，生满了杂草与苔藓。

除此，便是骸骨，以及还未风干的血迹。

因道体的缘故，他眼角与泪痕，这里是道体爱人的故乡，先前是物是人非，如今，连半点念想都没了。

城中已无人，多半早已外出逃难。

赵云如风走过，无需推演，便知这座城遭了战火。

修士有修士的恩怨，凡人国度之间，自也少不了战乱，这座古城，便是牺牲品，受苦的是平民百姓，不知有多少人，正走在逃荒逃难的路上。

还是那座戏楼，门面还在，牌匾却被拆了；戏台也还在，却是满地青砖瓦片。

在这里，他寻到了胭脂，正吃力的推开倒塌的房梁，清理戏台上的杂物，活像一个打杂的下人，衣衫、脸颊、玉手...都被抹的乌七八黑。

不经意间的回眸，她望见了立在台下的赵云，许是被吓了一跳，乃至一步没站稳，跌在了废墟上，神色怔怔，纵台下这人满头白发，她依旧能认出是谁。

“都去逃难了，你为何不走。”赵云一语沙哑。

“等...等你来看戏。”胭脂埋首垂眸，怯怯低语，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轮回了还这般傻。”赵云一步登台，拉着胭脂消失不见，无需再找神明问，便知这是月神的转世，当年的一眼似曾相识，如今，会是一道连轮回都抹不掉的印记。

“你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