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戏水!陛下,你的手朕最后一枚铜板都被榨干了!(3 / 5)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还有更深层的政治原因,就是土地兼并。

皇庄,是皇帝带头土地兼并的标志,如果皇帝处理了皇庄,就擦干净了屁股。

万一某天,皇帝脑抽,要清查土地兼并,文武百官可就不好解释了。虽说这种情况万分之一,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陛下,皇庄乃陛下生计,卖给臣等,恐怕于礼不合啊。”陈循也拿不定主意。

皇庄在皇帝手里亏钱,可换到他们手里,就会变成下蛋的金寄。

“首辅,百官之心,朕看在眼里,他们俸禄微博,尚能我国赴难,所以朕投桃报李,打算把皇庄半卖半赐,送给他们,以安臣心。”

朱祁钰苦笑:“如今内承运库被盗,十库只剩下九库,里库也空了。朕苦于无钱,别无他法,只能变卖祖宗家产了。”

“陛下作价几何?”

陈循刚问完,御史杨瑄便站出来,高声道:“陈大人,此乃大朝会,不是菜市场!如商人般斤斤计较,岂不有损国之威严?”

“启奏陛下,陛下关爱臣等之心,臣等内心暖和,还请陛下以出征大事为重,把皇庄之事等商贾之事交给太监去办,此等污浊之事,不该脏了陛下的手!”

他说得冠冕堂皇,居然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太祖时就把商人打入尘埃,商人是社会最底层。

但是,这些站在朝堂上满嘴仁义道德家伙,嘴上把商人喷成狗,谁背后没养着几个商人当走狗?哪行哪业里没有他们的触角?

哼,不让朕沾手商贾之事,你们背后说真香,敢情祖宗之法只给朕一个人用!

“杨御史此言甚是,那拍卖皇庄之事就交给杨御史去办吧!”朱祁钰淡淡道。

杨瑄一愣,却跟吃了苍蝇一样,他最讨厌商贾之事,所以劝谏陛下远离商贾,可陛下却要把他变成商贾啊。

“陛下……”

朱祁钰打断他,厉声道:“好了!奉天殿不是给你沽名卖直的地方!”

“早朝早朝,就是解决问题的朝会!”

“大军出征,急需军费,朕不卖皇庄,你给大军出钱啊!”

“没有钱,凭你这张嘴,去挡住瓦剌叩边啊?”

“没脑子的东西!”

“滚出去,领十杖!”

“还有你们都察院!下次劝谏的时候,注意场合!分得清轻重缓急!”

“太祖给你们发言之权,不是让你们满嘴喷粪、耽误正事的!”

“若再有人跳出来说有的没的,朕就要大开杀戒了!”

“太祖能赐你们发言之权!”

“朕,也能收回来!”

朱祁钰发怒了。

“臣等有罪!请陛下恕罪!”陈循带头跪下请罪。

朕早晚收回都察院满嘴喷粪的权力!

朱祁钰目光闪烁:“起来吧,继续说!”

皇庄之事,最好直接敲定。

他甩掉皇庄的包袱,日后清查土地兼并,也有了借口。

“陛下,臣等两袖清风,就算陛下贱卖皇庄,臣等也接不了手啊,不如由户部联系商贾,将皇庄卖给他们,陛下您看如何?”陈循想个折中的办法。

陈循不是老古董,他会顺着皇帝的心思办事。

“首辅之言有理,便交给户部去办吧,金忠,你来和张尚书接洽,价格越高越好,钱到手了直接送去户部。”

朱祁钰苦笑:“诸卿,可还有筹钱的办法?”

看见皇帝挠头的样子,陈循想笑,这才是乖乖的皇帝嘛,皇帝就该蹲在笼子里,等着别人投食,给你吃你才能吃,不给你,你就饿着。

陈循摇了摇头,便没有人建言献策。

不说话,就是在逼皇帝。

你还有钱,拿出来吧,别装了。

“罢了,参与夺门造反之逆臣、瓦剌奸细等人,所抄一切,不必送往内帑,全都送去户部。”

朱祁钰长叹口气:“首辅,你看如何啊?”

这帮混蛋,是要把朕最后一滴血榨干啊!

他们不许朕留下一点点钱,做任何事!

别说组建缇骑,这回整饬锦衣卫、东厂的钱都不够了!

真狠啊!

“陛下真乃贤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循带头叩拜,文武百官高呼万岁。

朕不是贤君!朕是亡国之君啊!

朱祁钰深吸口气,平息愤怒。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们会不会借机保护王翱、江渊等人的家人呢?

甚至,也在阻止朕挖出徐有贞呢?

一箭数雕。

本来他打算借抄家之名,全城搜捕徐有贞。

如今抄家所得家私,全都送去户部,不就跟东厂没关系了吗?东厂还以什么名义搜捕徐有贞呢?

好深的算计啊!

朕提着脑袋装疯杀了那么多人,结果是给你们做嫁衣啊!

人,朕杀了,官位被你们的人占了;连抄家得到的家私,也都落入你们口袋了?

朕却一无所得!

还成了你们手里的一把刀啊!

难怪他们不担心范广拿到了五万京营的指挥权,因为朕没钱!

没钱就拉拢不了京营士卒,士卒就不会给范广卖命,就等于说朕抓了个寂寞。

千辛万苦撕开的一个口子,真的关闭了!

没钱啊,头疼啊!

“平身吧。”朱祁钰万分无奈。

被人玩了,还得乖乖给人家数钱,这滋味属实难受。

杨瑄领完廷杖进来,神情中居然带着几分欣喜,作为御史,被打了廷杖才是真御史。

又议了一会,早朝逐渐落下帷幕。

“陛下,微臣请奏!”御史魏翰站出来,高声道。

“讲。”

“臣奏请阁臣王文之子王伦,在家乡骄横霸道,施暴杀人!”

魏翰跪在地上,呈上来一本奏章。

朱祁钰猛地看向王文,王文也满脸懵,御史魏翰为什么会咬他?

在内阁之中,虽然高谷是王文的举主之一,但王文和高谷关系不好,所以皇帝要剖了高谷时,他冷言冷语。

但他和首辅陈循关系很好,魏翰是陈循的党羽,为什么出来咬他呢?

嘭!

朱祁钰把奏章重重砸在御案上,厉喝道:“王文!你给朕一个解释!”

金忠把奏章拿下来,给王文看。

王文脸色一变,下意识看了陈循一眼,陈循岿然不动,他一颗心慢慢下沉。

这是陈循的报复,报复他当皇帝的走狗。

可皇帝呢?是不满意他在皇帝与文官中间摇摆,所以才借机敲打他?

“陛下恕罪,臣并不知道上面的指证!”

王文稳定心神,朗声道:“魏御史所呈之奏章,说王伦因打茶围时争风吃醋,打死了赵员外。”

“王伦确实在老家读书,臣疏于管教。”

“还请陛下下旨,捉拿一干人等,无需看臣的面子,若臣子杀人,便让臣子偿命,臣绝无怨言,倘若臣子是冤枉的,便请圣上为臣子伸冤!”

陈循等人皱眉,王文这是铁了心当皇帝走狗了。

朱祁钰对他这番话略显满意:“那便依王卿之言,捉拿王伦等一干人等,交由刑部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