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陈循,你是商人的走狗吗!年入百万,砸晕文武百官!请许大使上路(2 / 4)

作品:《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首辅此言有理,只是出征非一天一日之功,太上皇北征瓦剌时,就给了十天整顿兵马的时间,方有土木堡之败,朕不敢重蹈覆辙!”朱祁钰瞥了他一眼,想得美,京营出征,就是你的天下了?

“可宣镇不知能抵挡多久?”陈循长叹一声。

“可先派先锋出征,少傅,以为何人可为先锋?”朱祁钰看向于谦。

于谦第一人选是朱仪或朱永,此二人在京营中势力根深蒂固,不用整编就直接能带走出征,犹如臂使。可这两人被陛下厌弃,不会给他们独自领军的机会的。

王骥和罗通也不行,皇帝讨厌。而且,先锋是要打硬仗的,这两位水平太差,容易玩崩了。

若陈懋活着,他可以打这场硬仗,奈何啊。

“臣以为定西候蒋琬、兴安侯徐亨可担此重任!”于谦推荐的两个,都是中立派。

蒋琬才24岁,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在勋贵中名声不显。

但朱祁钰却眼前一亮,这是个名将胚子,调教好了,少不得又出一个其祖父蒋贵!

“年前就听兴安侯病重了?可有此事?”朱祁钰问于谦。

却在这时,一个脸色惨白,拄着拐杖慢慢出班,跪在地上:“臣徐亨,还能为国效力!”

“给兴安侯赐座。”朱祁钰本不想劳动他的,徐亨是为数不多的老将,又不掺和皇权斗争,只是命不久矣了。

“臣可出征!”徐亨说一句话都喘个不停。

朱祁钰摆摆手:“兴安侯便留在京城,为朕震慑宵小!”

徐亨慢慢低下头,叩首:“臣自知命不久矣,为将一生,却不愿意病死床榻,臣愿意马革裹尸,死在战场上!”

“臣独子徐贤,有心报国,此战,臣愿带着徐贤亲临战场,告诉他,如何为国靖忠!”

“待臣死后,徐贤继续代替臣、代替徐家戍卫大明!”

“臣请陛下,允臣之请!臣谢陛下隆恩!”

徐亨说话特别艰难,脸色惨白至极,声音很低,却荡气回肠。

这番话说完,朝堂动容。

“爱卿请起!”

朱祁钰神情悲凉:“朕,允!”

“传旨,加封兴安侯为兴国公,赐世券。”

却不想徐亨居然拒绝:“陛下怜臣之心,臣心欢愉,却不敢受陛下之爵。太祖有言,非军功社稷者不得封爵。”

“臣愿意在战场上,博回一个公爵来!却不想在朝堂上靠着苟延残喘卖可怜,换来一个公爵!这样臣心不安,臣父在天之灵亦不安!”

“请陛下怜悯臣好战之心,允臣与臣子徐贤,去战场是赚取公爵!”

徐亨的话,让朱祁钰动容。

他站起来,高声道:“好!我大明尚有上将军!何惧瓦剌!”

“兴安侯快快请起,朕允你之请!待将军归来,朕亲自给将军斟酒,再封将军兴国公!不负将军之望!”

“瓦剌,也绝非大明心腹大患!朕有此将军,有二十七万精兵,何惧瓦剌?”

“便由定西候蒋琬、兴安侯徐亨担任先锋,即刻率军驰援宣镇!”

这番话说得热血沸腾。

朝堂上气氛被带动起来,所有人挂上了喜色。

“臣领旨!”

定西候蒋琬从最后一排站出来跪在地上,他一身儒衫,如书生一般。

“定西候请起!待定西候得胜归来,朕亲自为两位将军斟酒!朕提前预祝将军旗开得胜!”

朱祁钰要收蒋琬之心。

如今的蒋琬在勋贵之中不起眼,但此人有儒将之风,应该倚为心腹。

“臣等谢陛下隆恩!”

徐亨和蒋琬叩拜,朝堂上气氛活跃起来,很多出征的勋贵被徐亨的豪气感染,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心都飞去了战场。

皇帝这番千金买马骨,勋贵看在眼里,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这皇帝也不错呀。

但是,陈循却冷淡开口:“陛下,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户部缺口很大,内帑的银两也未到账,臣很担心粮草难以为继,会使大军……”

他不敢说下去了。

奉天殿内本来士气高昂,陈循却一盆凉水浇下来,告诉他们,别激动了,会败的。

朱祁钰整张脸都黑了,陈循啊陈循,你是一点都不给朕机会树立威信啊!

“请问陛下,内帑银子何时到账?非臣催陛下,而是大军用度刻不容缓,臣也没办法。”陈循追问,他在削皇帝的威望。

也在告诉群臣,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了,皇帝没钱,就是个空架子,他赏你公爵,拿什么赏?

朱祁钰的脸色黑如锅底,这个陈循,必杀之!

“首辅,你怎能如此市侩?像个催债鬼一样?”

朱祁钰玩笑道:“朕已经把内帑贡献出来了,宫殿也暂停修缮了,看看这奉天殿,破败成这般模样,也无钱修缮,朕真没钱了。”

“卖个皇庄,还被商人给算计了,得来的钱也都给户部送去了,倘若还缺,朕就只能卖掉宫女太监了。”

皇帝语气轻松,奉天殿上也不再黑云压顶,气氛活跃。

陈循无语,皇帝活脱是个无赖。

“臣乃是为大军计……”

朱祁钰打断他的解释:“好了首辅,下了朝你来西暖阁催债,朕保证,绝对不把你赶出去。”

大臣忍俊不禁,皇帝转性了?不演苦情戏了,改演喜剧了?

陈循深深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居然学会了插科打诨,避开了他的锋芒。

“首辅为国催债,让朕想起来有‘盐梅’雅号的杜尚书。”

“葭琯初飞一气回,满传春讯雪中开。谁知商鼎和羹实,却自寒花.寂.寞来。”

朱祁钰念了一首诗:“老尚书如今安好吗?”

陈循一怔,这首诗是杜宁写的。

这个杜宁是他举荐的人,算是他的人。在土木堡之后,和于谦一起,力谏郕王监国,有“擎天柱石”之称。

景泰元年为南京兵部尚书,颇有韬略,后迁福建左参政,如今闲赋在家。

皇帝这是要调他入京啊!

陈循脸色微变,皇帝是得到了谁的指点?要破了陈党的根基!

杜宁此人,有“盐梅”雅号,是清吏,倘若被他看穿野心,肯定选择背叛,成为皇帝的爪牙!

等等!

皇帝今天转了性,是给陈党看的!

是让陈党放松警惕,开始内讧!

陈循倒吸口冷气,皇帝肯定是得了高人指点,才改了路数!

“陛下,杜尚书与寒梅为友,与白雪为媒,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年前尚与臣通信,劝臣致仕归乡,和他煮酒论诗篇。”陈循决不允许杜宁入京。

奏效了!

朱祁钰嘴角翘起:“老尚书和朕相交甚笃,朕这宫中也有寒梅,如今正是寒梅盛放的时节,朕欲请老尚书入京,与朕一同赏梅,其他的不做,就赏梅!”

“朕记得先帝也特别喜欢老尚书的诗篇,说‘道足以适天下之用,智足以通难知之意,文足以发难显之情’。朕文采不修,可读不通老尚书诗中之意啊。”

陈循一颗心沉下去。

皇帝以赏梅为由,调杜宁入京,好手段啊。

“等陛下与杜尚书赏梅时,请带上微臣。”陈循笑着退下来,却给许彬使个眼色。

“哈哈,难得首辅有雅兴,朕自然欢喜,届时必请首辅一同赏梅。”朱祁钰大笑。

朝堂上气氛轻松,讨论兵事之后,退朝之际,许彬站出来:“臣有本要奏!”

来了!

朱祁钰瞳孔一缩,陈循的反击来了!

“启禀陛下,昨日有商人状告,东厂借机在民间敛财,很多商户不烦其扰,而京中官员不敢管,所以找到了臣这里,臣想状告东厂提督舒良,与民争利,大肆敛财!”

许彬是太常寺卿,太常寺管祭祀。

这种事不归他管,他冒出来,说明陈循着急了。

“如何敛财?以何条目敛财?”朱祁钰处变不惊。

“商户说是保护赋,臣写下奏章,请陛下阅览!”许彬是有备而来。

奏章上,快把舒良和王振并列了。

“保护赋,是朕让东厂收的。”朱祁钰必须顶上去,舒良那小身板,可扛不住这么大的罪名。

此言一出,奉天殿上一片哗然。

“陛下,您乃天下共主,怎么能与民争利呢?”

陈循第一个跪下,大声道:“善始者众善终者寡,我大明自立国起,便优待国民,此乃国策,陛下岂能因一时之利,而放弃民心呢?”

“身宠而载高位,家温而食厚禄,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

“臣请陛下暂停保护赋!”

陈党陆陆续续跪下,请求朱祁钰罢免保护赋。

“首辅请起,首辅之担心,朕很清楚。”